第一回，又是那麽美好的巧合，人們紛紛冒頭起哄。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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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卷毛……
“這個世界！需要英雄！”解說繼續，“我們，必須站出來！舉報他們！反抗他們！無所畏懼！他們是人生的失敗者！是這個世界的汙染者！他們只能被打敗！當這個世界不再如你們所想的完美，當我們已經做好用生命捍衛它的準備，當我們主動向那些精英們伸出了橄欖枝，我們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維護這個世界只靠我們已經遠遠不夠，這個世界，比以往更需要你們！你們，來不來！？”
來來來！
這三個字在話音落下的那一個塞滿了整個屏幕。
書苗哭了。
不僅僅是因為這段話的含義，還因為這段話，幾乎照搬了守望游戲最老的開場動畫，裏面的英雄猩猩科學家向全世界的守望者發出的集結令。這個集結令成功激勵第一批守望玩家掏腰包買了這款價值不菲的游戲。而現在，這段話不僅在這兒經過微改重現了，還有這段話的配音，就是那個猩猩科學家的原配！
為了一個娛樂向的剪輯視頻請來了官方禦用配音，就好比一個四星淘寶店鋪做雙十一活動請馬爸爸來做廣告。每一個字都能聽到經費在燃燒，這一期十佳應該是堪稱幾十個視頻中最良心最官方的作品了。
想到這一點，她哭得更厲害了。
她終於明白勵亮被窮追猛打的原因了。
本來只是個很普通的十佳擊殺，被官方趁機拿來做了這麽大一個文章，那些閑著無聊玩游戲的玩家當然會花時間鍥而不舍的來圍觀一下這個“讓官方激動到咆哮”的懟掛精英了！
看情況，外掛一天不死，她就一天會被綁在懟掛先鋒的英雄碑上被一遍遍的圍觀、瞻仰！
她紅著眼睛在勵亮門口探頭探腦，勵亮還在直播，表情不怎麽好，這時候一轉頭看見她，嚇了一跳：“怎麽了？哎你怎麽哭了！”她忽然沖著話筒大叫起來，“臥槽！我說你們能不能行了，不就玩個游戲嗎要不要把人逼成這樣？！我室友都哭了！”
書苗一楞，有些反應不過來，卻本能的覺得勵亮的樣子有點怪，有點假，像在演。
勵亮聲勢浩大的抽了幾張紙巾，起身就往書苗走來，一出攝像頭範圍，表情一遍，這回是真擔心：“怎麽了你？哭什麽？”
“不是，我看那個視頻了。”書苗擦擦眼淚。
“哦，那個啊。”勵亮也想起來了，“哦，我看了也一身雞皮疙瘩……不至於哭啊。”
“你懂個屁！”
“好好好！”勵亮給她塞餐巾紙，忽然得意起來，“瞧我，機智不。這下今天那些人該歇歇了，這樣都還逼著我讓你上游戲，我絕對開麥罵他們八輩兒祖宗！還特麽是不是男人！”
所以說她真的趁機在演。
書苗一想到那個十佳視頻，自己開兩槍的事兒都能讓守望借機搞出個集結令來，腦子裏只閃過一句話“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頓時悲從中來，還悲喜交加。
“我感覺這事兒要弄很久。”她實話實說，“不是我多優秀，是那後頭的集結令太不尋常，馬上就是年度總決賽，碰一塊那簡直是化學反應，要是不關我的事，我沒事也能拿出來翻來覆去看它個一百遍的。”
勵亮顯然是真沒想到這個問題，有些驚：“真的假的？”
“你果然懂個屁！古往今來游戲史上就沒出過這樣的事，有外掛那出公告封啊，還做個視頻還和精英玩家結盟還賣慘……真是有史以來第一回了。不管懂不懂玩家肯定激動到發毛啊。”
勵亮一臉沈思：“怪不得……”
“什麽？”
“小花，好像又把排位打回去了。”
“……他要死啊他畢不畢業了到底？！”書苗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勵亮哭笑不得：“那也是人家爹媽擔心的，你這麽激動做什麽？”
“我這個段位上分最難！他要打回去估計又白天黑夜的在耗，我當然應該著急一下！”
“急什麽，上都上去了。”
“啊……誤人子弟啊！”書苗抱頭。
“別一副你不做游戲的樣子……”
“……”
“那現在怎麽辦，你打算怎麽處理，我聽你的。”勵亮就這點好，一旦小勝也不會蹬鼻子上臉，立刻回歸正題。
書苗只是想讓勵亮做好長期抗戰的心理準備，可這時候看她殷殷期待求解脫的樣子，又說不出口了，只能眼神飄移。
勵亮秒懂：“哦，你就是來告訴我，這事兒沒完，努力扛住是吧？”
“……嘿嘿。”
“嘿嘿！”她露出大白牙陰森森的重覆了一遍，無語，“哎，得，這也是我自作孽，我活該……反正最近粉絲漲了小十萬，值！平臺都來找我簽約了。”
“哇！”書苗知道現在直播平臺簽約都賺，“那不錯啊！”
“不錯個屁，我就玩玩兒，真當職業？成天上下伺候那群大爺，我還不如去夜市擺地攤兒，好歹我哪天不擺攤兒也不會有人站我攤位上攢著錢罵我不敬業。”
“噗！”這個書苗也知道，再牛掰的大主播開了直播間每天必不可少的話就是謝謝，這連小鏗鏘都不可避免，經常說謝謝XX的大禮。雖說這是禮節，但每次聽他說，書苗總莫名的心酸，有種虎落平陽的感覺。
曾經多肆意飛揚的少年啊，能拍著鼠標叫囂“愛看不看！”，養成出書苗一幹抖M後，自己變成偽S了。
“話說你今天回來早是怎麽的？”勵亮繼續關心。
“炸服了。”
“哦！”跟書苗混久了，這種大事故勵亮還是知道的，“嘖，那明兒修好了，你是不是還得加班？”
“對啊。”
“那我可提醒你，後天該周五了，咱倆中午的高鐵。你今天不理東西，明天是打算自己把服務器炸了回來理嗎？”
“……”正著急著上床狠狠“呼呼”一下的書苗只覺得當頭一盆冷水嘩的澆了下來，臉瞬間垮了。
“哎你別哭啊！哎臥槽有那麽傷心嗎？！”勵亮再次趁機誇張的大叫。
“我不管！我就不上！”書苗很配合的大叫，眼淚嘩嘩的流。
作者有話要說： 我就是去溫斯頓的視頻裏照著他的演講改得！
沒錯！
哼！
然後，男主是什麽啊！能幫我熬夜嗎？！不行要來幹嘛！
☆、卷毛盯梢
勵亮的一口毒奶， 導致第二天書苗完全沒有自己被炸服福利到的感覺， 依舊行屍走肉幹活。等到晚飯時間的時候，想想馬上就要解脫了， 感覺臨到最後有點撐不住， 幹脆跟著杜蘭坤下樓去吃飯。
剛出了門就看到電梯間站著卷毛，一看到自己就抖了一下， 頭要擡不擡的， 圓溜溜的眼睛從眼鏡上方和額發縫隙間閃爍卻又巴巴的瞅著自己，嘴唇抿了又抿，身子前傾， 一副想動不動想說又說不出話的樣子。
書苗雖然一向就秉持著不要自作多情的原則，但是這個原則總是在卷毛身上被打破。跟這樣的人接觸太需要自作多情了， 她繃著往電梯走了兩步， 在杜蘭坤似笑非笑的眼神中還是嘆了口氣，朝他無奈的看了一眼，轉身朝卷毛走去。
卷毛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 忽然手一擋腿一歪，那動作無限接近於海賊王裏喬巴被驚嚇到時躲起來的樣子，但很快就放松了，眼睛微微發光， 很期待的看她走過來。
“卷毛，你在這幹嘛呢？”
“哦……我……”他又眼神又開始閃爍了，那不安的樣子仿佛要哭出來，“我……不知道……額……”
“那， 你找誰？”書苗覺得自己簡直是個怪阿姨。
“……你。”
“啊，吃了嗎？”
“還沒……”
“那走，一起吃飯。”她稍微扶了一下他的胳膊，把他推到電梯前和等在那的杜蘭坤一起等下一班電梯。
杜蘭坤笑了一聲：“中午我問你找誰你怎麽不說？怕我攔著？”
中午他也來這盯了？
卷毛頭低得更低了。
要不是人家貴為師父，書苗都想瞪他一眼，卷毛那樣的都敢調戲，是唯恐他不哭出來嗎？可惜她自己就在霸權下茍且偷生，只能和卷毛對了個抱團取暖的眼神。
活像是兩個在地主手下討生存的長工。
接著一直到拿了飯在桌上團團坐了，大家都保持著一種略微尷尬但又有些小慶幸一樣的沈默。等吃了幾口飯，書苗才再次打開話題：“你找我什麽事啊？”
卷毛偷偷看了一眼杜蘭坤，杜蘭坤挑眉回視他，作出一臉驚訝的樣子：“幹嘛？你倆有秘密啦？”說話間還似笑非笑的看書苗。
書苗心裏其實隱約有點數，但並不是很確定，想了想好像也沒什麽不能讓杜蘭坤知道的，便道：“你說吧，沒事。除非你們老大突然想招攬我，其他都沒關系。”
“招攬？額，沒有的。”卷毛果斷道。
“……”
“噗！”杜蘭坤低頭吃飯。
意識到自己反應錯誤，卷毛又低頭了，緊緊握著筷子。
書苗手撐著頭，堅強道：“那是什麽事嗎？”
卷毛糾結了一下，終於鼓起勇氣，小聲道：“昨天晚上……你，哭了？”
“嗯？”杜蘭坤第一個反應，拉遠了身子轉頭看著他倆，很是驚訝的樣子，“昨晚，哭了？”他要笑不笑的，“這個，這就開車了？”
“啊……”書苗長長的嘆了口氣，她當然明白了，果然是那事兒，“你看直播了？”
“哦，我……”卷毛又埋頭，他快哭出來了，書苗甚至能感覺到他頭頂飄過一片“怎麽說話都不對”的自責陰霾，“我猜那個叔叔，就是你，哦不，室友……我，我沒說……啊，其實是碰巧，真的……我不是故意盯，不是……嗯，看你，哦不，你室友的……直播……”
“叔叔不是我。”書苗決定幫他理思路。
“我知道，阿姨是你……”卷毛這次自以為反應飛快的改口，“哦不，你不是阿姨，我是說，你是網癮阿姨……啊……怎麽辦……”他真的要急哭了。
書苗也快哭了，她求助的看了杜蘭坤一眼，杜蘭坤卻一臉看好戲的樣子在旁邊端詳他們，絲毫沒打算打什麽圓場。她嘆口氣，擡手，“等等等等，我看看我能不能理一下這事兒，是不是這樣，網癮叔叔，那個視頻，被投稿了，你看到了，你知道我ID是網癮阿姨，就猜到代打的是我，然後剪出來順便加了那個反外掛的演講？”
卷毛點點頭，又搖搖頭，過了一會兒，又點點頭：“嗯……啊……不，不是……是……”
“擡頭，挺胸。”書苗木著臉，她已經喪失耐心和母愛了，“飯都涼了，咱能速戰速決嗎？”
卷毛乖乖的挺胸，但沒擡頭，還是軟軟的說：“十佳，是運營部門的，他們看到了視頻，就剪出來。然後，公司打算……站一下反掛的立場，但是，有很多那個原因，不能隨便出官方通告。而且，官方通告，也不能，熱血。就借你這個，十佳，來弄一下……我，我們老大是參與決策的，回來和我們說，我們就都去看你那個……前方核能，我看了，就猜……”
“呼！”書苗快累死了，“所以說其實就是你們的運營已經把東西都弄好了你才看到，然後猜是我對吧？”
“……嗯。”
那直接就說我不知情這個主意不是我出的我只是湊巧知道是你不就行了……書苗忍著沒說，她怕卷毛嗷一聲哭出來……到時候她是幫他扔菜盤子還是追出去？好難選擇。
“你幫人代打？”杜蘭坤問。
書苗把當時的情況解釋了一遍，然後也順便說了一下昨晚的烏龍：“其實是我室友演得，我哭是被他們視頻煽動的，我室友被粉絲煩得不行，就趁機誇張一下，想騙一下粉絲的同情放過她。”
卷毛點點頭：“我，正好，在看直播，然後就覺得，很……不好意思……對不起……我的錯。”
書苗手一揮：“沒事，跟你沒關系，視頻做得很好。”
“正好？”杜蘭坤的重點卻在這上面，他意味深長的看卷毛，卷毛努力的繼續往下低了低頭。
連書苗都覺得杜蘭坤最近有點怪了，可她現在有種解脫感，雖然對於解決“十佳事件”的後遺癥於事無補，但有人給她解釋，有人讓她吐槽，她真是覺得心裏雲開霧散了不少。
“哇，那卷毛你要給我兜著點呀。”她鄭重其事道，“萬一讓別人知道代打的是創次元的員工，那樂子就大了呀。不管混亂紀元還是守望合作部，別人眼裏我就是官方員工，官方員工代打懟掛，這也有點太刺激了。”
卷毛努力點頭：“是的，是，我，我沒跟別人說……不過……”他糾結了一下，“年度總決賽……這個視頻 ，會在，分會場……放……”
“？？？”書苗回想了一下，驚了，“等等！那視頻是有我睡……”
卷毛一臉沈痛：“對，你頭盔睡衣……沒辦法，那個占了游戲界面一個角，切不掉……”
“那可以蓋黑啊！這點技術沒有？！”
“他們認為……有爆點……”卷毛很認真的伸出手指歷數，“女玩家，蒙面，狙擊，懟掛。很震撼了，他們都不同意刪……而且，你沒出臉，沒肖像權。”
“不對，那個女主播有肖像權啊！我室友！”書苗渾身雞皮疙瘩，據理力爭。
“那個主播在平臺，放的視頻，版權，歸平臺，至少……在註冊，和開直播間的時候，是會有條約的，不同意，根本開不了直播間……所以，平臺授權就行……”卷毛很無奈，“我說了，但他們說，他們會操作的……”
書苗癱倒在飯桌上，雙眼放空，霸王條款，這她當然懂！
就她做游戲的，以前不註意，現在也知道，游戲進去後，首先跳出來的就是“用戶協議”界面，玩家不點同意，那就連登陸和註冊的機會都沒有。大部分玩家看都不看點了同意就下一步了，可也有人會看，但就算有異議……也沒任何卵用。
想玩就得同意，不同意別玩。不管那用戶協議多霸道，這就是一種沒有商量的耍流氓，而且最後都會加一句“以官方解釋為準”，反正就是聽老子的，否則愛玩不玩。
所以說勵亮雖然沒有簽約那個平臺，但是想當然平臺為了占有資源，必然會在之前註冊和開直播間的時候對用戶行為加以約束和掌控，所以就算勵亮去抗議，平臺也可以陽奉陰違，從“合法”角度使用那個視頻。
而且，設身處地的想，開直播不就是為了出名，現在有機會了又不去，那來平臺幹嘛，立牌坊嗎？
現在她糟心的事情又多了一個，勵亮的頭盔是沒毛病，可她當初幹嘛不穿的好看點……
這時候，杜蘭坤已經咬著筷子拿手機搜視頻去了，書苗和卷毛心情各異的吃著已經冷掉的飯，耳邊就聽那個女聲解說完書苗的兩槍後，官方CV開始慷慨激昂的進行反掛演講。
看完，他面無表情放下手機，無視另外兩個熊孩子眼巴巴看著他的眼神，優雅的吃完了飯，還擦擦嘴，一副貴公子範兒。
雖然看出他在考慮說什麽，但書苗就是等不住，小心翼翼的問：“師父？”
“你指望我說什麽？”杜蘭坤瞥了她一眼，“誇你守望打得好，問你要不要去隔壁發展發展，找老大商量放你自由嗎？”
“……”
“想得美。”
“沒沒沒我根本沒想啊！”書苗喊冤，很遷怒的瞪卷毛一眼，卷毛再次看自己膝蓋。
“哎……”杜蘭坤還是嘆口氣，很無奈，“這樣吧，首先，我確實不確定公司會不會組織觀賽。但是，我也確實應該就這個可能性提醒你一下，所以坑了你三天年假，這事兒，我該給你話梅糖。”
“……”道個歉真特麽難啊！書苗表面很感激的淚眼汪汪。
“所以，這事，我知道了，我不發表意見，反正明天你也走了，玩得開心。”
書苗真感動了：“謝謝師父！”
“然後，毛兒。”
“……”書苗憋笑。
“嗯？”杜蘭坤召喚了一聲，卷毛立刻正襟危坐。
杜蘭坤對書苗努努嘴，垂眼盯著他：“帶我徒弟好好玩，她想去哪想見誰，你盡量滿足。”
“好好好好的！”
“那成，走吧。”他利落的起身，往餐盤回收處走去。
書苗和卷毛對視一眼，暗搓搓的帶著喜意，仿佛劫後餘生，兩個人端著盤子樂顛顛的跟在杜蘭坤身後，活像幼兒園小盆友。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比較忙
有個活動，然後累得腦殼痛，只能爭分奪秒反正我人在這，跑不了，嗯……
☆、別當顏狗
書苗對於魔都中有一種非一般的恐懼。
這個城市對她來說太密集了。每次站在魔都的車水馬龍或者地鐵換乘途中， 她總有一種迷茫到自己要汽化的感覺。
更不幸的是作為一個外地人她一般去魔都， 總是會去參加那種比魔都平時還要擠一百倍的那種活動，什麽漫展、影展、游戲展……
一提到魔都， 她腦子裏就一陣發白， 然後開始不斷的浮現出人，擠著的、走著的、站著的……
所以當她走出火車站看到接站處那兒有個帥氣的小夥子舉著一個ipad pro， 大屏幕上過著字幕：“歡迎宋女士和勵女士”時， 幾乎是熱淚盈眶的。
接站小哥很年輕、很韓（版）帥、很熱情，看到迎面走去的某美艷皮裝禦姐時眼睛一亮，摘下墨鏡伸手：“請問是宋小姐嗎？”
勵亮啪一個轉身， 利落的露出後頭矮半個頭的宋書苗：“這個是宋女士，我是勵女士。”
“哦。”小哥看到書苗， 晃了下神， 一時沒忍住坍塌的嘴角，轉頭又熱情的笑起來，“你好宋女士， 我姓丁，你們可以叫我小丁，但請千萬不要親昵的喊我小丁丁。”說到這，他頓了頓， 似乎在等兩位女士自然而然的將瞄向他某不可描述部位的目光收回來，才體貼的繼續道，“這幾天我全程負責你們的活動，隨叫隨到， 請問現在去酒店還是有別的安排？”
勵亮看了書苗一眼，書苗聳聳肩，她便打了個響指：“先去酒店，累死了。”
“是是是，坐火車很累的，來請讓我來……”小丁很殷勤的過來，將ipad放進一個很洋氣的牛皮雙肩包裏背著，殷勤的幫她倆拖行李。
兩人都沒客氣，看他一左一右拖著兩個箱子大步往前走。
“你那個莊總比他帥不？”勵亮偷偷問書苗。
書苗很果斷：“莊總那種帥，電視上看不到。”
“瓦擦！”勵亮挺驚訝。
小丁是那種時下流行的長相，白嫩，瓜子臉，桃花眼，個兒高潮男頭還一身黑大衣，脖子上掛個騷紅的耳機，走出去玩街拍都有人信，這時候拖著兩個行李箱就有小姑娘偷看。他越發自信昂揚，走得意氣風發，勵亮看起來是閱人無數的形象，這時候都有些驚訝了：“不愧是娛樂公司的員工啊……司機都這種款。”
書苗欲言又止的看了勵亮一眼。
勵亮反應過來，挺胸：“哎長得好看的當然要做露臉的服務業了是吧，你說長得猙獰的去開滴滴，光外貌就要減顆星，我這樣的都不用二話，從來沒被投訴過！”
“……”不露臉的行業不說話。
很快到了停車場，看見車勵亮就喲了一下，小丁一臉驕傲的笑：“請上車。”
書苗誒了一聲，爬上車問：“這車挺好看呀，為什麽我當初沒看到？看到就讓我爹買了。”
“你說哪沒看到？”
“4S店啊，我陪我爸去挑的。”
勵亮都驚了：“保時捷？！”
小丁也從後視鏡偷看。
書苗也驚了：“這不是榮威？！”
“……”
勵亮一臉鎮定的拍拍前座：“出發吧。”
“哦，哦。”
車開了，勵亮唉聲嘆氣，低頭翻動了一會兒，低喃了一聲：“臥槽還真像。”
書苗湊過去看，理直氣壯：“是吧，兩個logo可像了，外行多容易混錯啊！”
“行行行，你高興就好。”勵亮連連點頭，“不都是車嘛，是吧。”
“那倒不是……”書苗倒不至於這麽不要臉，“認車標這種天賦我是真沒有，就知道沃爾沃和福特，因為人家就寫上頭……”
“……噗。”
小丁也在笑，勵亮又拍拍前座：“餵，你們公司接人都用卡宴嗎？”
“不全是。”小丁轉著方向盤，“我就負責這輛，讓我接誰我接誰。其他的其實也差不多都是好車，只不過藝人反而低調，大部分都是保姆車。”
“哦。”勵亮又端詳起車內飾，很自然的問，“這車是頂配了吧？”
“是。”
“內飾是新裝的吧，感覺不像原裝。”她手指戳了一下車皮，“嗯……小羊皮車套，XX內飾的設計款？”
“勵小姐很懂嘛？銷售？”
“哦，開滴滴的。”
“……”
等下了車，不出意料就是賽場邊上的四星酒店，小丁給她們倆辦入住的時候。兩人就在大堂裏樂呵呵的互損。
“丟人。”勵亮仗著身高推書苗的頭。
“哎呀呀！放肆！”書苗去抓她的胸。
“朕就反了咋滴！”
“你都朕了你反誰啊皇上，日天啊？”書苗大笑。
勵亮果然氣樂了：“就你有文化！”
兩人很熊的戳來戳去，果然如譚榮所說，賽場附近酒店都已經訂滿，大堂裏人來人往，到處都有人很激動的“X總”“X老板”的叫著，跟她倆格格不入。
小丁還沒回來，書苗見他也正不好意思的回頭望她們，立刻轉了頭不想給他壓力，這一轉就看到不遠處酒店咖啡吧那兒有個人對著這兒坐著，眼熟。
很遠，坐在光正好要照不著的地方，又一半·身子被屏風遮住，只隱約覺得手撐著沙發扶手在往她這兒端詳，但又因為晦暗的光線看不清，乍一看沒什麽，定睛一看頗有點陰森森的感覺，看得她背後一毛，立刻轉過了頭。
等醞釀了一下再轉頭，那人剛剛起身，一步就踏進了屏風後面，完全看不見了。她忍不住歪頭努力了一下，還是看不到。
“看什麽呢？”勵亮也湊過來看。
“莊以巖？”書苗不是很確定，“看著像。”
“什麽？哪？我瞅瞅！”自從知道這次是莊以巖請的，勵亮就很想見見這個“冤大頭”，“我們大頭哥呢？”
“走啦！房卡來了！”書苗沒好氣的推著她，小丁一臉愧疚的跑過來：“不好意思啊讓你們久等了，這是房卡，需要陪你們上去嗎？”
“不用。”
“裏面還有一張卡，是招待客人用的，額度一萬，雖然酒店叫餐可以記賬，但怕你們吃不慣，如果想出去吃，可以叫我，我帶你們去。”
還有這種操作？
書苗和勵亮對視了一眼，她低頭拿出了卡：“你們給接送已經很好了，別的真的不需要。”
小丁連連擺手：“我就負責給，你可千萬別還給我，我把持不住怎麽辦。”
“一萬塊你就把持不住了？”
“我用了多大的毅力才交出來，姐姐不要考驗我好不好。”他連連擺手討饒。
勵亮最不吃這一套，笑罵：“你就知道我們是你姐了？”
“他知道我們身份證……”書苗面無表情的用手臂捅捅她的手臂。
勵亮立馬改口：“叫阿姨！”
小丁乖乖的：“阿姨……”
“那成吧。”書苗也不為難他，收起了袋子，拉起拉桿，“那我們先回房間了。”
“阿姨今天還有其他安排嗎？”小丁又問。
“怎麽了？”
“因為明天就比賽了，今天所有隊友都一定在基地備戰的，按計劃是帶你去圍觀一下，榮哥本來說你們來之前就會有通知，結果現在還沒來，我也不確定到時候……”
“我們沒安排沒安排！”勵亮一把抓住書苗叫道，隨後開始摸書苗的背，“冷靜！冷靜！深呼吸！”
“嗯嗯嗯！”書苗臉都憋紅了，“小鏗鏘也在嗎？！”
“額……”小丁有些迷茫，“我不大清楚，我是公司後勤的……不屬於俱樂部。”
書苗瞬間面無表情，她意識到小丁回答的不是不知道小鏗鏘在不在，而是他根本不知道小鏗鏘，當場用氣質在她和小丁間樹立起一塊次元壁。
小丁很尷尬，嘿嘿嘿笑了兩聲：“那你們先回房間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了。”
兩人進了房間，屬於四星應該有的標間，足夠豪華和舒適，迎面落地窗外就是比賽會場——昵稱“魔都荷包蛋”的體育場。
現在荷包蛋一片平靜，完全想象不出明天會是怎樣的盛況。
書苗很悵然的看了一會兒外面的景色，還是有些嫌棄的撇撇嘴：“灰蒙蒙的……”
“別拿咱二線小旅游城市跟別人比了好嗎。”勵亮打開箱子，一瓶瓶擺出護膚品和化妝品，開始補妝，一邊自己補一邊來拉書苗：“來來來，快化妝！”
書苗自己是貪睡，素顏來的，這時候也有了危機感，掏出自己的化妝品也開始抹粉，剛打了個底，勵亮就嘿嘿笑著往她望過來。
她嘆口氣，老老實實的坐在了鏡子前，勵亮拿著化妝刷湊了過來，開始往她臉上擺弄：“要啥妝啊小主。”
“還是素淡點的吧。”
“還素淡？！說不定你今天能見到你男神啊！”
“但人家肯定見慣了各種網紅和女主播，我再怎麽往死裏化妝也不可能美到讓人記住啊。”
“你不早說，那我也隨便化了。”勵亮明白了，居然開始埋怨她。
書苗瞥了她一眼，勵亮果然是拿出最高功力了。
她對自己定位很準，而且天生麗質，一頭短發利落服帖，鳳眼被眼線完美勾勒，眼尾上挑很是魅惑，加了墨色帶一點綠的煙熏眼妝，眉毛也不是時下流行的小星眉，而是細直的劍眉。她唇形也很犀利，配個正紅色，微微抿著。
高挑瘦削的身材配一身利落的皮衣，加點鉚釘的元素又配一脖子灰白華麗的毛領，顯得又高貴又洋氣，沿途一直都是別人目光的焦點。
她從來不趕妝容上的時髦，一向認為最適合自己的和最適合場合的妝才是最美的妝。書苗讚同這一點，這越發顯得自己沒本事，能不化醜已經是超常發揮，很長一段時間她為了安全起見，都打個底抹個變色唇膏算交代了。
直到遇上勵亮，這女人自己美了，就絕不容忍身邊跟個普通的，一起出門必要給書苗也折騰一下，到後來連買化妝品都會多兩個色號給書苗備著，算是相當操心的了。
“你加油美。”她一把抓住勵亮雙手，情真意切，“我倆都灰頭土臉的，小鏗鏘真的一眼都不看過來了！你不怕啊，你比那些妖艷賤貨牛逼多了呀！你直播那麽德性你以為來看你的都是賤嗎？還不就是沖著你這麽張臉？！加油加油加油！我跟在你後頭多看小鏗鏘正臉兩次也好啊！求你了求你了！”
“好好好！”勵亮很利落，“但你也坐好！我不給你大整，但你也不能給我丟人！要出去人家當你是我的助手我立馬開啟屠殺模式你信不信？”
書苗立馬正襟危坐。
於是下午得到了參觀基地的通知，樓下小丁等人的時候一見她倆，已經見過勵亮的他還是很明顯的晃了下神。
“哇！”見多識廣的小鮮肉失語了，“勵亮姐我都想直接把你帶莊氏總部了。”
“哼！”勵亮傲嬌的一擡頭，“你以為你是第一個這麽想的啊？”
“嘿嘿。”小丁微微歪頭看到勵亮身後的書苗，有勵亮打頭，書苗果然就無法引起任何波瀾了，他非常平靜的往外一指，“車我開出來了，我們出發吧。”
“餵！”勵亮忽然叫住小丁，把書苗往前拉，“你書苗姐好不好看？！”
“啊？”小丁有些迷茫，“好看啊。”
“餵餵餵。”書苗哭笑不得。
“看你年輕教你一下，別當顏狗，我最煩沖著臉厚此薄彼的，你以為誇我我就高興了？我不高興的，你書苗姐比我厲害得多，你光誇我不誇她，我只會覺得沒面子，明白麽？““好啦好啦。”書苗打圓場，這事兒不是第一回，第一次勵亮發飆她都驚了，還很尷尬。但後來也習慣了，勵亮說她沒什麽朋友，基本都是被顏狗害的，她也只能理解了。
勵亮太強勢，小丁被震得一楞一楞的，有些不安的偷瞥書苗，他是真不知道書苗牛不牛逼，反正他肯定是被勵亮牛逼到的，書苗安慰的朝他笑笑：“沒事，快出發吧。”
“好好好。”他趕忙出去拉開車門，“請上車。”
車一啟動，書苗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又撲通撲通狂跳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累死了，請假一天。白天在電腦前坐了半天腦子一片空白，還是倒頭睡，半夜起來終於有力氣了，然後又作死打開了國家寶藏，艾瑪，這張我哭著寫的……
還有介紹一下我的小姐妹勵亮，她就是這樣一個妖艷賤貨嘿嘿嘿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發不上來啊！
☆、鏗鏘最騷氣
ZS戰隊的訓練基地就在荷包蛋不遠處的地方。
選址的人顯然是很有先見之明的， 荷包蛋作為體育場本身就不會處於太過市中心的地方， 以那兒為據點，成本又低又清靜， 看起來還特別霸氣……一個帶小院的獨棟別墅， 從外表看除了壕，平平無奇。
甚至院子裏面靠墻倒著兩輛半新不舊的自行車， 很是生活化。
書苗等在門口的時候突然慌了， 一把抓住勵亮：“我會不會打擾他們訓練啊？要不讓小丁進去要個簽名就算了。”
“邊兒去！那多虧啊！”
“哪裏虧了！我已經離男神那麽近過了。”
“就你男神金貴，我的化妝品不貴啊？！別說我了，就你這張臉就小一百去了好嗎？！”
“……好貴我一定要好好用！”書苗握拳。
這邊小丁聯系了人， 沒等一會兒，譚榮來開門了， 見面第一句話：“一會兒見機行事啊， 你們不會做出很瘋狂的樣子的吧。”
兩個“阿姨”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譚榮：“……好，一會兒聽我介紹，你們不要說話， 要簽名什麽的也淡定點，可以給七大姑八大姨多帶兩張，順便夾帶私貨……反正咱們這按道理不讓放女粉絲，會出事兒， 你們懂。”
雖然有些懵，但只要淡定和不說話，書苗自認還是做得到的，勵亮更沒問題了， 兩人利落的點頭，譚榮有些忐忑的把她們讓進了門，回頭就是笑：“來了來了。”
“誰來了？”一個有點小胖的小哥捧著個杯子晃出來，穿著一身黑底的帶著ZSlogo的T恤，一見他們，特別是譚榮後特別醒目的勵亮，立刻眼前一亮：“哇！漂亮姐姐！”
沒等譚榮出聲兒他就激動道：“這是誰家的嫂子呀？！我就覺得有人已經有主了！”
譚榮斷然否認：“她們不是。”
“啊？”小胖子很失望，轉頭又高興起來，“哎呀那太好了，其他人都摳腳呢，就我一個穿齊整的，你們快去看快去看！”
這麽明目張膽的陷害也是很率直了，書苗偷著笑，她就覺得這小胖子眼熟，這時候才發現，打個發蠟戴個紅框的平光鏡，就是ZS的輔助之一，ID大苗條，的小胖子。
“你快讓他們穿好衣服！”譚榮皺眉，“她倆是總公司來的宣發，你們還要點臉就趕緊弄出個人樣來，否則別說獎金了，工資都懸！”
“宣發？為什麽總公司還要來宣發？”大苗條不傻，“他們不是不管我們的嗎？”
“哎你管得著嗎，快去！”譚榮很尷尬。
大苗條嘟噥：“BOSS都沒當回事兒……”
“什麽BOSS？”譚榮耳朵尖，“BOSS在？”
大苗條努努嘴，剛“喏”了一聲，莊以巖高大的身影就出現在前方，他還是一身西裝，舉手投足利落從容，他似乎剛從車庫上來，手裏還拿著一把車鑰匙：“你們來了？”他微笑著走過來，鑰匙隨手放在桌邊，直接向書苗伸出手，“歡迎。”
這一下輪到書苗不好意思了，因為她總是習慣性站在勵亮後方，莊以巖這麽一來，等於直接略過勵亮跟她握手，別說勵亮這麽聚光體似的站著了，再怎麽說也是個大活人，也不能一個眼神也不給。
“額……”書苗很勉強的伸手和他握了握，還握著，就忙不疊的介紹勵亮，“我……同事，姓勵，勵志的勵。”
她還記得譚榮編的瞎話。
莊以巖很鄭重的握著書苗的手晃了好幾下，才緩慢的放開，朝勵亮伸手，勵亮看到他的時候眼睛就亮了，被掠過的時候也是亮的，直到莊以巖在她的手上蜻蜓點水的搭了一下立馬收回去以後……她笑了。
書苗被她笑得毛毛的，她對著莊以巖整個人都不自在，所以還是不由自主的往勵亮靠了靠，朝他很尷尬的笑笑。
莊以巖日常正經臉，一側身：“二位這邊請。”
“老板，我來吧。”譚榮連忙趕到前頭，“你下午……”
“都安排好了，這兩位我來招待，你讓他們弄些吃的……你們有什麽想喝的嗎？我比較推薦我們這兒的咖啡，咖啡師很有一手。”
結果書苗和勵亮都搖搖頭，異口同聲：“可樂，可口的，謝謝。”
“……”莊以巖看看譚榮，譚榮轉身離開。
一旁的大苗條目瞪口呆，突然蹭的一下跳起來：“我我我我去訓練了。”
莊以巖不知道方才大苗條說的話，大概以為所有隊員都跟他一樣西裝革履的，但這時候也有了些不詳的預感，他皺了皺眉，向另一個大廳前進的腳步也停了停，順手打開了旁邊的一扇門：“這是午休室，平時好像不大用。“裏面堆了好幾個懶人沙發，看起來嶄新，旁邊零散的放了好幾個小書櫃，兼茶幾的功能，書櫃裏面滿滿當當都是書，五顏六色的。
書苗湊近一看，挑挑眉。
莊以巖還在介紹：“我建議助理定期購置一些書籍，都放在這裏，隊員休息的時候也能夠補充點其他營養。”
“我的妹妹不可能這麽可愛……”書苗念了出來，“初戀大作戰……麻辣女房東……嗯……”她摸著下巴，“確實……挺營養的。”
勵亮笑倒在她肩上：“買本柯南也好啊哈哈哈哈哈哈！”
莊以巖歪頭仔細看了看那一排排公款買的書，表情鎮定的點點頭：“看來以後需要指定一下。”他頓了頓，問，“宋小姐，你以前那個雜志現在還能征訂嗎？”
書苗很想說“叫書苗好了”，這一聲聲的宋小姐真是叫得蛋疼，但又不想和莊以巖太近，還是忍住了。她想了想，有些遲疑：“我們大多數都和院校還有科研機構合作，好像很久沒有投放市場了……就算投放了估計也會因為買得人太少被退回來吧……”
“那我直接問你社裏吧。”莊以巖果斷道。
“給……他們……買……科學雜志？”書苗眨眨眼，“說實話他們不會看，我們社好像也不需要捧場誒哈哈哈！”
“我需要。”
“……”
書苗聳聳肩，她不大想和莊以巖那種認真的眼神對上，會讓她覺得有點諷刺。
“可樂可樂！”譚榮來了，舉著托盤，兩杯可樂旁邊還有個冰桶，另外還有一杯咖啡，應該是給莊以巖的。
三人各自拿了自己的飲品，估摸著那頭應該準備好了，便慢悠悠的走了過去。
有莊以巖在，書苗其實已經忘了緊張了，但是當繞過一面墻看到裏面打通了好幾個房間組成的訓練大廳時，心臟還是忍不住狂跳了起來。
“呼！”她小心翼翼的深吸了一口氣。
“怎麽了？冷嗎？”莊以巖就在旁邊，一聽就問。
“不不不不是……”書苗一眼就看到坐在最遠處那個翹著二郎腿正在打游戲的人，雖然摘下了口罩，但是反戴的鴨舌帽和鴨舌帽前溜出來的一撮頭毛還是暴露了他的身份！
小鏗鏘！
他的長相！和他那口騷氣的□□！完全不搭啊！
雖然當時在第一莊線下活動的時候偶然看見過，但其實她聞聲辨人並沒有看清長相。所以一直以來在她的想象和推斷裏他應該就是一個長得有點皮的白嫩小鮮肉，因為一雙眼睛雖然不大但是玩起游戲來精光四射，戴了口罩的時候臉型很像小蜘蛛，因為常年戴帽子看不清發型。
而現在……媽耶，戴著黑框的小娃娃臉看起來簡直就是個憨傻的鄰家小弟弟！或者說某個搬磚公司背著瑞士軍刀雙肩包跑來跑去的小搬磚工，反正就是顯得自己很老很阿姨。
她都不敢走上去了。
旁邊莊以巖在介紹著周圍的布置：“只要不是很過分的要求我都會盡量滿足，心情和硬件是成功的要素之一，我記得你說過很向往泰坦的雙顯卡，這裏的每一臺電腦都是這個配置，如果有興趣你可以試一下。”
“他們在和CGI打訓練賽。”譚榮輕聲道，“應該馬上就好。”
於是書苗和勵亮一動不動的站著，屏氣凝神。
“沒關系的，去看吧。”莊以巖讓開身，“他們沒那麽容易被影響。”
“書苗？”勵亮對小鏗鏘就沒什麽感覺了，微微低頭詢問。
“呼！”書苗佯裝鎮定，帶頭往前走去，雖然假裝看著其他隊員的游戲界面，但是腳步卻毫不猶豫的邁向小鏗鏘，然後堅定的站在他身後不動了。
“啊哈～”勵亮當即明白了，壓低聲音笑了一聲，也仔細的看著小鏗鏘。
莊以巖也跟了過來，和她們站在一排，表情平淡，甚至有點嚴肅。
小鏗鏘本來搖頭晃腦打得很嗨，冷不丁一次陣亡，等待覆活的時候感覺氣氛不對，一回頭先看到莊以巖，嚇了一跳：“哎喲老板！裏不要嘿（嚇）我喲。”
“打你的。”莊以巖努了努下巴。
小鏗鏘嬉皮笑臉的表情有些僵，哦了一聲，好奇的看了兩眼旁邊站著的陌生人，回頭繼續戰鬥，立刻開始呼喝：“奶爸接我一下接我一下開個加速啦！”
“來了。”旁邊的小青年操作著奶爸往小鏗鏘的方向跑去，一到位置就開了個範圍加速，兩個人風馳電掣往戰場沖。
“我有大了我有大了T裏配合我一波！”小鏗鏘到了又叫，話音剛落就聽旁邊隊伍裏的T頂著一半的血火速開大，瞬間所有人都處於一個保護罩中，只能己方攻擊敵人，敵人的攻擊在擊碎盾前都打不進來。
小鏗鏘當即在槍林彈雨中迎面朝戰場發射了一條巨龍，巨龍怒吼著裹挾著敵人的靈魂飛向遠處。即使沒死的也被其他隊友瞬間補死，期間奶爸也開了自己的大，把所有人的血量提升了一截，勉強撐過了敵人臨死的反撲的一輪。
“漂亮漂亮！”另一頭一個大男孩激動的大吼，“繼續繼續！”
“對面的士兵要有大了，等會註意先找掩體。”一個相對年長一點的人坐在中間道。
“OK。”
“曉得。”
“猴～”最騷氣的永遠是小鏗鏘。
“去樓上看看嗎？”莊以巖忽然輕聲問。
書苗眼都不眨的盯著小鏗鏘的操作，聞言一楞，她說不出個不字，只能轉頭小心翼翼的看著莊以巖，手指弱弱的指著小鏗鏘的屏幕：“我，那個……”一時想不出表達的方式，她急的握緊了拳頭。
“我明白了，先看吧。”莊以巖體貼的擡手指指小鏗鏘，隨後笑了一下，很從容的喝了口咖啡。
作者有話要說： 一小時後二更，，，恩…
我卡對手戲你們都知道的我就不多說了，，，，艾瑪
☆、大力室友？
書苗一得許可立馬認真看比賽去了， 她隱約覺得勵亮好像沒認真看比賽， 但是小鏗鏘的弓手操作實在太漂亮，還是現場看他實操， 她做夢都沒想過會有這一天， 簡直眼都舍不得眨。
隊員間有什麽特殊情況都會立刻報告，什麽對面XXX有大了， 對面XX和YY湊一塊估計要惡心人什麽的……每一次播報都會有及時的反饋， 所有人都會有相應的動作，看得平時開黑交流靠猜輸出靠吼的書苗有種感動到哭的沖動。
最後賽點最後一段路，眼看著已經打到最高朝， 書苗一眼從小鏗鏘的屏幕瞥見對方的西部牛仔在一個小巷子一閃而過，顯然是要繞後開大。
而小鏗鏘用得弓手太吃註意力了， 顯然沒看到。
這時坐在中間的指揮也意識到不對：“對面牛仔哪裏去了對面牛仔！”
所有隊員紛紛表示沒看到， 其中也包括小鏗鏘。
這麽一會兒功夫對面牛仔估計都已經在找站位了！
書苗終於忍不住了，很著急得開口：“他剛才過燈塔往後去了！現在肯定在花店二樓準備開大！”
小鏗鏘聽到二話不說回頭往背後的花店二樓射了個偵查箭，立刻看到一個紅色的人影正溜溜的跑到露臺， 再遲兩秒估計就要開大了！
“猩猩上去懟！我們占點！”指揮下令，一個隊友立刻操作猩猩怒吼一聲跳了上去，此時對面的牛仔已經開了大，但因為視野中只有猩猩一個龐大的身軀， 誰都打不到，這個大算是白開了。
“哈哈哈這波血虧！”小鏗鏘大笑。
為了讓牛仔繞後，對方可是五打六扛了很久，損失了很大一片領土， 卻沒想到功虧一簣，還少了個大，這波真的是血虧。
小鏗鏘這聲笑完完全全就是他直播的風格，書苗當即也跟著傻笑了起來，激動得臉上發燙。
有了之前那個大優勢，這一局想不贏都難，沒一會兒，戰鬥結束，ZS戰隊勝利。
“我嘞個去！撒子年頭了哦還用牛仔繞後……他們是在打魚塘局咩？！”小鏗鏘摘下耳機就日常開嘲諷。
“妹子不說我們都被一波了好嘛。”那個指揮潑冷水，他說著轉頭，朝書苗簡單的揮了揮手：“嘿你好，哦老板你也在啊。”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莊以巖忽然把書苗引向中間的青年，“隊長，康一統，指揮，主T，偶爾擔任副C。“康一統回頭朝她點了點頭，他有點黑，很瘦，動作很利落，有股讓書苗很熟悉的氣質，她忽然想起來：“啊！康一統！以前那個赤色黎明的錦標賽……”
“對。”康一統沒等她說完就點了頭，有些勉強的說，“亞軍。”
“但很厲害了！世界錦標賽啊！”書苗很激動，“我第一次看電競比賽就是赤色黎明，看得最高規格打得最厲害的就你那場決賽了！”
“謝謝。”
“但後來你……”書苗停下來，“聽說你去當兵了？”她有點不好意思，“對不起我那時候很沈迷就很想繼續看你比賽然後……額你不見了……就打聽了一下。”
康一統終於露出點笑模樣：“恩，我當兵去了。”
“哦……”書苗忍住沒露出其他神色，那是她接觸的第一款槍戰類游戲，打得人還不多，圈子很小，所以還真有人能知道康一統的消息，聽說他打游戲耽誤了學習，高考覆讀了一年還是沒有好學校，那時候電競環境根本不像現在這樣，他沒有出路只能去當了兵。
一想……快十年了。
她聳然一驚，康一統恐怕比她還大！
用行業話講，這已經是個老年選手了！
肅然起敬！
當年推斷出小鏗鏘跟她差不多大，以大學畢業多年的“高齡”從路人王進入職業選手行列，她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現在又有了十年前從神壇跌落，奮鬥十年重新回來又進入國內八強的康一統，她簡直有種在看感動中國的感覺。
想哭，看到小鏗鏘都沒這種感覺，現在眼眶都熱了：“看到你真是太好了！真的！電競火起來這些年，我就總想起你們……你能回來真的太好了。”
“額……”康一統很驚訝，還有點尷尬，順帶還很無措，“沒什麽的……反正怎麽都是玩，對吧……”
“對對對！”書苗偷偷擦眼眶，她其實覺得自己也感動中國，她一把年紀了從國企跑出來爆肝搬磚，還不是靠一口叫“夢想”的仙氣活著。
“咳，這個是我朋友，游戲行業的，我帶她來看看。”莊以巖介紹書苗。
“誒？”後頭小胖子大苗條疑惑的咦了一聲。
做游戲的？！書苗都驚了，都無暇註意莊以巖和譚榮倆人的穿幫，她驚訝的看著莊以巖，又不敢直接問，只能忍者心驚膽戰強顏歡笑：“什麽游戲行業啊……沒有……”
“沒關系。”莊以巖搭著她的雙肩往下一個隊員推，輕聲道，“能靠游戲賺錢的都是游戲行業，對吧？”
“……”書苗猛然想到以前他誤會的……難道這哥們以為自己在做代練？職業玩家？！
哇那還真是游·戲·行·業呢！她哭笑不得。
在認識了大苗條、偽娘夕音、最後一炮、我愛張辰媛和鋤禾五個各有特色的職業隊員後，莊以巖終於大發慈悲的把書苗推到了小鏗鏘面前，勵亮一直在一旁存在感極低的跟著。
“這個，你應該認出來了，小鏗鏘，新加入的隊員，以替補身份參加這次的比賽。”
“哈羅，裏好！”小鏗鏘很自然。
“你好。”書苗羞嗒嗒的像個小姑娘。
誰知小鏗鏘隨後又努力歪著身子，朝勵亮也招了招手：“裏好！”
方才莊以巖介紹書苗和介紹勵亮完全是兩個情景，顯出了極端的厚此薄彼，其他隊員也很自然的順著這個態度來，唯獨小鏗鏘很堅持的一定要在勵亮面前刷存在感，還很興高采烈的問：“我是不是啦裏見過裏啊？”
“……”
別說勵亮那狗脾氣了，書苗都不想理他。
可小鏗鏘還在堅持：“真的誒，你有沒有參加前兩天的聚會啊？主播的……”
勵亮很假的笑了一下：“沒。”
“誒？”小鏗鏘想不開了，居然還抱頭思考起來，“我尊的有印象呀……”
方才對於他“登徒子”的定義似乎太果斷了，書苗都有些懷疑了，難道小鏗鏘真的哪裏見過勵亮？她疑惑的看看勵亮，勵亮似乎也在思考，朝她聳聳肩，半響用口型問了一個可能：“滴滴？”
倒！好像只能是這個可能了，比如說小鏗鏘到隔壁市打了個滴滴遇到勵亮什麽的……她這樣的美女開滴滴確實容易讓人印象深刻……
“哦！我想起來了！哎呀！千度！你是千度的主播！叫什麽大力！臥槽！“小鏗鏘叫著叫著眼神就變了，從勵亮身上，緩緩的挪到書苗身上，半晌才試探了問了一句，”室友？““？？？”書苗驚了，這真的出乎意料之外，但是又特麽在情理之中！
勵亮不說話，她偷偷看書苗，在等她反應。
可這已經說明了一切，小鏗鏘跳起來了：“boss裏太流皮（牛逼）了，隊長這樣的隱世高手裏能找來，熊大力的室友都被裏挖來了！我們是要有侶（女）隊員了嘛！”
“熊大力的室友？就前陣子你說的那個？”康一統走了過來。
“怎麽回事？”莊以巖問，“我想應該有什麽誤會。”
“熊大力兩個星期前有一次打排位，怕坑人把睡衣室友拖來戴了頭盔代打，偏偏碰到了一個掛逼隊，結果室友強勢拿狙兩槍成神！”老板問話，小鏗鏘普通話突然標準了，“我一個懟掛聯盟的兄弟給我看視頻，我就給了創次元他們的人看，然後上次十佳，就出了那個官方反掛視頻啦……”他一擡頭，嘚瑟，“昨天不是說明天分會場還要再放一次嘛！就是我推薦的！分析都是我做的！誒大力室友是不是你呀？我那個分析對不對啊？”
書苗聽完，只覺得世界好奇妙……
她都不忍心否認了，這麽美好的巧合被否認掉也太殘忍了。
她點點頭：“差不多……都對。”
“你們看！你們看！電子競技不需要視力！尤其懟掛的時候！就靠預判，靠聽！”小鏗鏘揚眉吐氣。
“我不是一直靠聽的，也是沒辦法才努力聽了聽。”書苗連忙謙虛，“爆頭也是運氣……”
“什麽運氣！辣就是經驗！是預判！”小鏗鏘大力的拍書苗肩膀，“boss啊！天才少侶啊！我們就缺個強勢狙擊！”
莊以巖不動聲色的一把抓住小鏗鏘的手，把書苗拉到一邊：“你的弓手好像就是狙擊。”
“我還在苦練啊，人家天生的啊！”
書苗著急：“不是啊不是，我也練了很長時間的，就是為了練懟掛！”
“境界！你們看！脫離低級趣味！”小鏗鏘聲音比她大，“我們就缺這樣的戰友！”
“別啊我其他都很菜的！”
“你有天賦啊！”
“餵你怎麽這樣啊……”等其他人都笑了，書苗才意識到這是小鏗鏘在日常耍寶，自己居然被繞了進去，她哭笑不得，繼續抗爭。
莊以巖也在笑，過了一會兒突然微微彎腰，小聲問她：“要不，你真的考慮一下算了。”
書苗：“……”
☆、書書書苗
莊以巖近乎下藥一般的引誘和男神小鏗鏘聲嘶力竭的招攬都沒讓書苗動搖分毫。
她自己都奇怪為什麽一點都不心動， 但是每次心動她又會立刻以非常理智的理由勸自己。
混亂紀元的征途才剛開始， 她完全沒理由脫身創次元來這兒打拼，雖然有康一統和小鏗鏘的前車之鑒在， 但她還是認為電競是個青春飯， 她十年前說不定還想拼一拼，現在是真的沒這個膽。
就讓娛樂繼續成為娛樂吧。
“你們準備一下吧。”譚榮走過來， “去會場彩排了， 其他隊伍早就上路了，我們近我才讓你們多呆會兒，你們還真心裏沒數啊？”
小鏗鏘他們本來就是在等著， 這時候一哄而散，關游戲的關游戲上廁所的上廁所， 準備出發， 書苗就有些無措，望向譚榮：“那我們怎麽辦？”
譚榮看看莊以巖。
莊以巖理所當然道：“當然是跟我們走。”
“對嗦裏們還想到啦裏去哦。”小鏗鏘路過書苗，一把揪出她的背包帶往前拉， “來來來，我一定要跟裏縮一下裏辣個甩槍！”
書苗掙紮的動作立馬停了，溜溜的跟在後頭，忽然聽到身後噗嗤一聲。她回頭看看， 勵亮正看著莊以巖捂著嘴。
她生怕漏聽男神的一句話，立刻回頭巴巴的豎耳朵聽著，小鏗鏘正講到關鍵處：“其實裏還是甩得太生硬了，甩槍這個東西啊， 是個很有節奏的很自蘭（然）的動作，裏說裏一抖、和一甩，完全是兩個感覺。裏辣個甩槍啊，我嚼著更像是抖槍，裏就是故意甩的，其實裏不甩也打得著的，是不是！”
書苗虛心道：“我不知道啊……這個好像沒有如果……但是打得著是真的。”
“哎哎哎剛才就應該浪（讓）裏先試試的，真是，一會兒你還回來不？”
“……不，一會兒我回酒店了。”
小鏗鏘回頭就朝莊以巖一聲哭號：“老大餵，給我們搞個侶隊員噻，我手裏這個就嘿好呀！”
莊以巖嚴肅的走在最後：“你不要動手動腳，我才能努力一下。”
“這和我動手動腳有撒子關系哦！”
“要讓別人知道我們是正經人。”莊以巖看著書苗，“否則你真以為你嚎兩聲就會有女隊友嗎？”
“辣我不嚎了，妹子我們走走走，對了，咋稱呼啊！”
書苗抖著聲兒：“書……阿，阿姨！”
“嘖，網名哦，阿姨？”小鏗鏘很是沒意思的回味了一下，突然楞了，“誒？”
書苗盯著他：“我掀過你馬甲。”
“誒？！”他似乎想起來了，“好像……”
“那次你用別人的號，但是碰到一次掛你就出來指揮了。”書苗循循善誘，“當時我問你是不是小鏗鏘你不承認。”
“我在代打嘛。”小鏗鏘很心虛，“我肯定不會承認咯……哇辣樣都讓裏看出來了哦。阿姨裏真的是真愛哦！”
“是的呀！就是真愛啊！”書苗一拳捶在他的小胸胸上，“我跟你打過的呀！我嘿聽話的辣次！”
“是是是！我記得的……媽了低端局都遇到掛哦我真的是驚了，後來我就不代打了，哎呀把我氣得，低端局都輸，出去說遇到掛別人還不信，真勒個邪氣！”小鏗鏘說著摘下帽子捋毛，真的很生氣的樣子，表情很是誇張。
“噗！”書苗現場看主播，發現小鏗鏘還真不是演，他本人就那麽搞笑，忍不住就跟平時一樣盯著看了，一邊看一邊笑，一邊笑一邊跟著。
“小心！”莊以巖忽然伸臂攔在她前頭，皺眉，“臺階。”
“哦哦哦！”書苗才發覺自己路都不看，臉上頓時火辣辣的，道了謝小心翼翼的下了樓梯，因為這個小區人車分流，地下車庫開不進大巴，所以一行人走了一段路才走到門口停車的地方，那兒一輛大巴車停著。
這一路就聽幾個隊員在那兒抱怨，房子離大門遠啊，老板在不好意思騎自行車啊，好累啊不想走啊……
……虧她看到別墅門口的自行車的時候，腦子還閃過小鏗鏘騎著自行車意氣風發在馬路上飛馳的樣子，敢情就是從家門到小區門口的代步工具！
所以說對游戲宅出身的職業選手就不能報太大希望，破滅得賊溜快！
雖然開大巴，但其實到“荷包蛋”也就沒兩步路，書苗感覺自己屁股都沒坐熱，遠遠的就又看到自己住的酒店和荷包蛋了。
不知為什麽，荷包蛋的外圍有不少人在，女孩子尤其多，還有很多直接COS了守望裏的英雄的樣子，一個個很是激動，等到大巴停在前頭時，先是探頭探腦竊竊私語了一會兒，後來不知確認了什麽，忽然歡呼一陣一窩蜂沖上來巴著大巴尖叫。
“他們喊什麽呢？”書苗被這個陣仗驚到了，連忙探頭去看，“在叫小鏗鏘嗎？”
“好像不是……”勵亮坐在靠窗的位置，也很好奇的去看，就聽後面小鏗鏘突然巴著她的椅子：“當蘭不是我咯！是在喊我們教練噻！”
“教練？”書苗仿佛這時才想起這個戰隊好像沒有教練，可車裏好像也沒誰比較可疑，“你們教練不在？”
“她們好像在叫MrZ。”勵亮遲疑，“Z……先生？”
“Z先生？！”書苗驚叫重覆。
“對噻！”小鏗鏘點頭間，坐在過道另一邊的莊以巖直起腰露出頭看過來：“有事嗎？”
“他，哦不，你，NONO，您是教練？！”
莊以巖頗為無奈：“不完全是，□□，哦，一統是正經教練，他一個人足夠了。只是場上還有個教練席空著，不用浪費，我就頂上了。”
其實競技比賽沒有教練專門的席位，但是在比賽的時候他可以站在後面進行一定程度的指揮，其實也是至關重要的角色，而且很有可能會和隊員一起出現在鏡頭裏。
書苗癡了，看著莊以巖這張犯規的臉，如果他當教練……
“藍後裏就可以知道了嘛，這個樣子的教練，嚴重阻撓隊員把妹啦，楞家都去看我們教練了，看完教練再看我們這群人，真的是看誰誰醜啊，說說真是辛酸淚……”
“然後我發現隊員忽然對於提升個人實力有了非常強的執念，可見我還是為他們的奮發圖強作出了一定貢獻的。”莊以巖忍著笑，眼睛晶亮，“其實我什麽作用都沒有，甚至可能會給他們帶來壓力，這兩天過去以後，應該會考慮給他們正經弄個可以站臺的助教。”
“不要啊老板！”有人慘叫，“沒你在我們的大巴就沒人圍堵啦！”
這時外面女粉絲們狂熱的叫聲已經統一的響亮了起來：“Mr.Z！Mr.Z！Mr.Z！”
書苗還沒反應過來，她之前實在太忙，而且小鏗鏘也沒有出現在ZS戰隊之前的比賽中，所以即使有心，也從來沒回顧過ZS的比賽，就更不知道他們教練席的情況，卻萬萬沒想到會是莊以巖親自上陣。
說說是站臺而已，但怎麽想都覺得沒那麽簡單。
她頓時把欽佩的目光投向了莊以巖，莊以巖冷不丁和她對上眼，就很不習慣，努力了一會兒還是很禮貌的笑笑，坐直身子扭了扭領帶。
“噗！”勵亮又笑，有病似的。
書苗還是楞楞的問：“誒……那個，額，莊總，臺上什麽感覺啊？”
莊以巖還沒說話，小鏗鏘先喊了：“哇！阿姨，裏為撒不問我們呀，我們才是臺上的呀！”
他喊還不夠，回頭朝其他人叫：“裏們看裏們看，妹子轉頭就被老板勾搭走了，我森請撥經費給老大，買個頭盔浪他戴咯，這樣妹子們至少看著我們的哇！““裏不早說！”大苗條在後頭笑著起哄，“現在來不及咯！”
“你不是還有口罩嗎，拿來拿來！”
“你！”勵亮指著小鏗鏘，“你已經死了。”
“啊？”小鏗鏘指著自己，又順著勵亮的目光回頭望向莊以巖，見莊以巖正面帶微笑，很禮貌，很隱忍的，溫柔的看著他……
他吞了口口水，坐下來，安靜如雞。
莊以巖最後向他投去和善的一眼，隔著過道對書苗說：“臺上其實沒什麽感覺，因為有隔音罩，不會讓我們聽到太多外面的聲音。而且我對這個游戲還不是很熟，大部分情況不發表意見，感覺自己更像是個監軍，偶爾幫隊長威懾一下這群小子。”
書苗其實有一瞬間的空白，因為剛才小鏗鏘的插科打諢，她都忘了自己問莊以巖的問題了，一直傻笑著看他們耍寶，結果莊以巖等了那麽久，居然還堅持要回答她，這一瞬間她有一種面對卷毛的感覺……
他莫不是其實情商很低吧……她心裏默默琢磨，表面上恍然大悟狀的哦哦哦起來。
大巴車過人群而不停，甩下一眾嚶嚶嚶的小姑娘直接進了停車場，從後場通道在保安的護送下進了會場。
裏面已經布置得差不多了，大冬天的依舊堅持黑色系炫酷風，仿游戲地圖場景的布景特別給人代入感，舞臺上采用了太空月球基地的模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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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需要英雄！”解說繼續，“我們，必須站出來！舉報他們！反抗他們！無所畏懼！他們是人生的失敗者！是這個世界的汙染者！他們只能被打敗！當這個世界不再如你們所想的完美，當我們已經做好用生命捍衛它的準備，當我們主動向那些精英們伸出了橄欖枝，我們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維護這個世界只靠我們已經遠遠不夠，這個世界，比以往更需要你們！你們，來不來！？”
來來來！
這三個字在話音落下的那一個塞滿了整個屏幕。
書苗哭了。
不僅僅是因為這段話的含義，還因為這段話，幾乎照搬了守望游戲最老的開場動畫，裏面的英雄猩猩科學家向全世界的守望者發出的集結令。這個集結令成功激勵第一批守望玩家掏腰包買了這款價值不菲的游戲。而現在，這段話不僅在這兒經過微改重現了，還有這段話的配音，就是那個猩猩科學家的原配！
為了一個娛樂向的剪輯視頻請來了官方禦用配音，就好比一個四星淘寶店鋪做雙十一活動請馬爸爸來做廣告。每一個字都能聽到經費在燃燒，這一期十佳應該是堪稱幾十個視頻中最良心最官方的作品了。
想到這一點，她哭得更厲害了。
她終於明白勵亮被窮追猛打的原因了。
本來只是個很普通的十佳擊殺，被官方趁機拿來做了這麽大一個文章，那些閑著無聊玩游戲的玩家當然會花時間鍥而不舍的來圍觀一下這個“讓官方激動到咆哮”的懟掛精英了！
看情況，外掛一天不死，她就一天會被綁在懟掛先鋒的英雄碑上被一遍遍的圍觀、瞻仰！
她紅著眼睛在勵亮門口探頭探腦，勵亮還在直播，表情不怎麽好，這時候一轉頭看見她，嚇了一跳：“怎麽了？哎你怎麽哭了！”她忽然沖著話筒大叫起來，“臥槽！我說你們能不能行了，不就玩個游戲嗎要不要把人逼成這樣？！我室友都哭了！”
書苗一楞，有些反應不過來，卻本能的覺得勵亮的樣子有點怪，有點假，像在演。
勵亮聲勢浩大的抽了幾張紙巾，起身就往書苗走來，一出攝像頭範圍，表情一遍，這回是真擔心：“怎麽了你？哭什麽？”
“不是，我看那個視頻了。”書苗擦擦眼淚。
“哦，那個啊。”勵亮也想起來了，“哦，我看了也一身雞皮疙瘩……不至於哭啊。”
“你懂個屁！”
“好好好！”勵亮給她塞餐巾紙，忽然得意起來，“瞧我，機智不。這下今天那些人該歇歇了，這樣都還逼著我讓你上游戲，我絕對開麥罵他們八輩兒祖宗！還特麽是不是男人！”
所以說她真的趁機在演。
書苗一想到那個十佳視頻，自己開兩槍的事兒都能讓守望借機搞出個集結令來，腦子裏只閃過一句話“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頓時悲從中來，還悲喜交加。
“我感覺這事兒要弄很久。”她實話實說，“不是我多優秀，是那後頭的集結令太不尋常，馬上就是年度總決賽，碰一塊那簡直是化學反應，要是不關我的事，我沒事也能拿出來翻來覆去看它個一百遍的。”
勵亮顯然是真沒想到這個問題，有些驚：“真的假的？”
“你果然懂個屁！古往今來游戲史上就沒出過這樣的事，有外掛那出公告封啊，還做個視頻還和精英玩家結盟還賣慘……真是有史以來第一回了。不管懂不懂玩家肯定激動到發毛啊。”
勵亮一臉沈思：“怪不得……”
“什麽？”
“小花，好像又把排位打回去了。”
“……他要死啊他畢不畢業了到底？！”書苗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勵亮哭笑不得：“那也是人家爹媽擔心的，你這麽激動做什麽？”
“我這個段位上分最難！他要打回去估計又白天黑夜的在耗，我當然應該著急一下！”
“急什麽，上都上去了。”
“啊……誤人子弟啊！”書苗抱頭。
“別一副你不做游戲的樣子……”
“……”
“那現在怎麽辦，你打算怎麽處理，我聽你的。”勵亮就這點好，一旦小勝也不會蹬鼻子上臉，立刻回歸正題。
書苗只是想讓勵亮做好長期抗戰的心理準備，可這時候看她殷殷期待求解脫的樣子，又說不出口了，只能眼神飄移。
勵亮秒懂：“哦，你就是來告訴我，這事兒沒完，努力扛住是吧？”
“……嘿嘿。”
“嘿嘿！”她露出大白牙陰森森的重覆了一遍，無語，“哎，得，這也是我自作孽，我活該……反正最近粉絲漲了小十萬，值！平臺都來找我簽約了。”
“哇！”書苗知道現在直播平臺簽約都賺，“那不錯啊！”
“不錯個屁，我就玩玩兒，真當職業？成天上下伺候那群大爺，我還不如去夜市擺地攤兒，好歹我哪天不擺攤兒也不會有人站我攤位上攢著錢罵我不敬業。”
“噗！”這個書苗也知道，再牛掰的大主播開了直播間每天必不可少的話就是謝謝，這連小鏗鏘都不可避免，經常說謝謝XX的大禮。雖說這是禮節，但每次聽他說，書苗總莫名的心酸，有種虎落平陽的感覺。
曾經多肆意飛揚的少年啊，能拍著鼠標叫囂“愛看不看！”，養成出書苗一幹抖M後，自己變成偽S了。
“話說你今天回來早是怎麽的？”勵亮繼續關心。
“炸服了。”
“哦！”跟書苗混久了，這種大事故勵亮還是知道的，“嘖，那明兒修好了，你是不是還得加班？”
“對啊。”
“那我可提醒你，後天該周五了，咱倆中午的高鐵。你今天不理東西，明天是打算自己把服務器炸了回來理嗎？”
“……”正著急著上床狠狠“呼呼”一下的書苗只覺得當頭一盆冷水嘩的澆了下來，臉瞬間垮了。
“哎你別哭啊！哎臥槽有那麽傷心嗎？！”勵亮再次趁機誇張的大叫。
“我不管！我就不上！”書苗很配合的大叫，眼淚嘩嘩的流。
作者有話要說： 我就是去溫斯頓的視頻裏照著他的演講改得！
沒錯！
哼！
然後，男主是什麽啊！能幫我熬夜嗎？！不行要來幹嘛！
☆、卷毛盯梢
勵亮的一口毒奶， 導致第二天書苗完全沒有自己被炸服福利到的感覺， 依舊行屍走肉幹活。等到晚飯時間的時候，想想馬上就要解脫了， 感覺臨到最後有點撐不住， 幹脆跟著杜蘭坤下樓去吃飯。
剛出了門就看到電梯間站著卷毛，一看到自己就抖了一下， 頭要擡不擡的， 圓溜溜的眼睛從眼鏡上方和額發縫隙間閃爍卻又巴巴的瞅著自己，嘴唇抿了又抿，身子前傾， 一副想動不動想說又說不出話的樣子。
書苗雖然一向就秉持著不要自作多情的原則，但是這個原則總是在卷毛身上被打破。跟這樣的人接觸太需要自作多情了， 她繃著往電梯走了兩步， 在杜蘭坤似笑非笑的眼神中還是嘆了口氣，朝他無奈的看了一眼，轉身朝卷毛走去。
卷毛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 忽然手一擋腿一歪，那動作無限接近於海賊王裏喬巴被驚嚇到時躲起來的樣子，但很快就放松了，眼睛微微發光， 很期待的看她走過來。
“卷毛，你在這幹嘛呢？”
“哦……我……”他又眼神又開始閃爍了，那不安的樣子仿佛要哭出來，“我……不知道……額……”
“那， 你找誰？”書苗覺得自己簡直是個怪阿姨。
“……你。”
“啊，吃了嗎？”
“還沒……”
“那走，一起吃飯。”她稍微扶了一下他的胳膊，把他推到電梯前和等在那的杜蘭坤一起等下一班電梯。
杜蘭坤笑了一聲：“中午我問你找誰你怎麽不說？怕我攔著？”
中午他也來這盯了？
卷毛頭低得更低了。
要不是人家貴為師父，書苗都想瞪他一眼，卷毛那樣的都敢調戲，是唯恐他不哭出來嗎？可惜她自己就在霸權下茍且偷生，只能和卷毛對了個抱團取暖的眼神。
活像是兩個在地主手下討生存的長工。
接著一直到拿了飯在桌上團團坐了，大家都保持著一種略微尷尬但又有些小慶幸一樣的沈默。等吃了幾口飯，書苗才再次打開話題：“你找我什麽事啊？”
卷毛偷偷看了一眼杜蘭坤，杜蘭坤挑眉回視他，作出一臉驚訝的樣子：“幹嘛？你倆有秘密啦？”說話間還似笑非笑的看書苗。
書苗心裏其實隱約有點數，但並不是很確定，想了想好像也沒什麽不能讓杜蘭坤知道的，便道：“你說吧，沒事。除非你們老大突然想招攬我，其他都沒關系。”
“招攬？額，沒有的。”卷毛果斷道。
“……”
“噗！”杜蘭坤低頭吃飯。
意識到自己反應錯誤，卷毛又低頭了，緊緊握著筷子。
書苗手撐著頭，堅強道：“那是什麽事嗎？”
卷毛糾結了一下，終於鼓起勇氣，小聲道：“昨天晚上……你，哭了？”
“嗯？”杜蘭坤第一個反應，拉遠了身子轉頭看著他倆，很是驚訝的樣子，“昨晚，哭了？”他要笑不笑的，“這個，這就開車了？”
“啊……”書苗長長的嘆了口氣，她當然明白了，果然是那事兒，“你看直播了？”
“哦，我……”卷毛又埋頭，他快哭出來了，書苗甚至能感覺到他頭頂飄過一片“怎麽說話都不對”的自責陰霾，“我猜那個叔叔，就是你，哦不，室友……我，我沒說……啊，其實是碰巧，真的……我不是故意盯，不是……嗯，看你，哦不，你室友的……直播……”
“叔叔不是我。”書苗決定幫他理思路。
“我知道，阿姨是你……”卷毛這次自以為反應飛快的改口，“哦不，你不是阿姨，我是說，你是網癮阿姨……啊……怎麽辦……”他真的要急哭了。
書苗也快哭了，她求助的看了杜蘭坤一眼，杜蘭坤卻一臉看好戲的樣子在旁邊端詳他們，絲毫沒打算打什麽圓場。她嘆口氣，擡手，“等等等等，我看看我能不能理一下這事兒，是不是這樣，網癮叔叔，那個視頻，被投稿了，你看到了，你知道我ID是網癮阿姨，就猜到代打的是我，然後剪出來順便加了那個反外掛的演講？”
卷毛點點頭，又搖搖頭，過了一會兒，又點點頭：“嗯……啊……不，不是……是……”
“擡頭，挺胸。”書苗木著臉，她已經喪失耐心和母愛了，“飯都涼了，咱能速戰速決嗎？”
卷毛乖乖的挺胸，但沒擡頭，還是軟軟的說：“十佳，是運營部門的，他們看到了視頻，就剪出來。然後，公司打算……站一下反掛的立場，但是，有很多那個原因，不能隨便出官方通告。而且，官方通告，也不能，熱血。就借你這個，十佳，來弄一下……我，我們老大是參與決策的，回來和我們說，我們就都去看你那個……前方核能，我看了，就猜……”
“呼！”書苗快累死了，“所以說其實就是你們的運營已經把東西都弄好了你才看到，然後猜是我對吧？”
“……嗯。”
那直接就說我不知情這個主意不是我出的我只是湊巧知道是你不就行了……書苗忍著沒說，她怕卷毛嗷一聲哭出來……到時候她是幫他扔菜盤子還是追出去？好難選擇。
“你幫人代打？”杜蘭坤問。
書苗把當時的情況解釋了一遍，然後也順便說了一下昨晚的烏龍：“其實是我室友演得，我哭是被他們視頻煽動的，我室友被粉絲煩得不行，就趁機誇張一下，想騙一下粉絲的同情放過她。”
卷毛點點頭：“我，正好，在看直播，然後就覺得，很……不好意思……對不起……我的錯。”
書苗手一揮：“沒事，跟你沒關系，視頻做得很好。”
“正好？”杜蘭坤的重點卻在這上面，他意味深長的看卷毛，卷毛努力的繼續往下低了低頭。
連書苗都覺得杜蘭坤最近有點怪了，可她現在有種解脫感，雖然對於解決“十佳事件”的後遺癥於事無補，但有人給她解釋，有人讓她吐槽，她真是覺得心裏雲開霧散了不少。
“哇，那卷毛你要給我兜著點呀。”她鄭重其事道，“萬一讓別人知道代打的是創次元的員工，那樂子就大了呀。不管混亂紀元還是守望合作部，別人眼裏我就是官方員工，官方員工代打懟掛，這也有點太刺激了。”
卷毛努力點頭：“是的，是，我，我沒跟別人說……不過……”他糾結了一下，“年度總決賽……這個視頻 ，會在，分會場……放……”
“？？？”書苗回想了一下，驚了，“等等！那視頻是有我睡……”
卷毛一臉沈痛：“對，你頭盔睡衣……沒辦法，那個占了游戲界面一個角，切不掉……”
“那可以蓋黑啊！這點技術沒有？！”
“他們認為……有爆點……”卷毛很認真的伸出手指歷數，“女玩家，蒙面，狙擊，懟掛。很震撼了，他們都不同意刪……而且，你沒出臉，沒肖像權。”
“不對，那個女主播有肖像權啊！我室友！”書苗渾身雞皮疙瘩，據理力爭。
“那個主播在平臺，放的視頻，版權，歸平臺，至少……在註冊，和開直播間的時候，是會有條約的，不同意，根本開不了直播間……所以，平臺授權就行……”卷毛很無奈，“我說了，但他們說，他們會操作的……”
書苗癱倒在飯桌上，雙眼放空，霸王條款，這她當然懂！
就她做游戲的，以前不註意，現在也知道，游戲進去後，首先跳出來的就是“用戶協議”界面，玩家不點同意，那就連登陸和註冊的機會都沒有。大部分玩家看都不看點了同意就下一步了，可也有人會看，但就算有異議……也沒任何卵用。
想玩就得同意，不同意別玩。不管那用戶協議多霸道，這就是一種沒有商量的耍流氓，而且最後都會加一句“以官方解釋為準”，反正就是聽老子的，否則愛玩不玩。
所以說勵亮雖然沒有簽約那個平臺，但是想當然平臺為了占有資源，必然會在之前註冊和開直播間的時候對用戶行為加以約束和掌控，所以就算勵亮去抗議，平臺也可以陽奉陰違，從“合法”角度使用那個視頻。
而且，設身處地的想，開直播不就是為了出名，現在有機會了又不去，那來平臺幹嘛，立牌坊嗎？
現在她糟心的事情又多了一個，勵亮的頭盔是沒毛病，可她當初幹嘛不穿的好看點……
這時候，杜蘭坤已經咬著筷子拿手機搜視頻去了，書苗和卷毛心情各異的吃著已經冷掉的飯，耳邊就聽那個女聲解說完書苗的兩槍後，官方CV開始慷慨激昂的進行反掛演講。
看完，他面無表情放下手機，無視另外兩個熊孩子眼巴巴看著他的眼神，優雅的吃完了飯，還擦擦嘴，一副貴公子範兒。
雖然看出他在考慮說什麽，但書苗就是等不住，小心翼翼的問：“師父？”
“你指望我說什麽？”杜蘭坤瞥了她一眼，“誇你守望打得好，問你要不要去隔壁發展發展，找老大商量放你自由嗎？”
“……”
“想得美。”
“沒沒沒我根本沒想啊！”書苗喊冤，很遷怒的瞪卷毛一眼，卷毛再次看自己膝蓋。
“哎……”杜蘭坤還是嘆口氣，很無奈，“這樣吧，首先，我確實不確定公司會不會組織觀賽。但是，我也確實應該就這個可能性提醒你一下，所以坑了你三天年假，這事兒，我該給你話梅糖。”
“……”道個歉真特麽難啊！書苗表面很感激的淚眼汪汪。
“所以，這事，我知道了，我不發表意見，反正明天你也走了，玩得開心。”
書苗真感動了：“謝謝師父！”
“然後，毛兒。”
“……”書苗憋笑。
“嗯？”杜蘭坤召喚了一聲，卷毛立刻正襟危坐。
杜蘭坤對書苗努努嘴，垂眼盯著他：“帶我徒弟好好玩，她想去哪想見誰，你盡量滿足。”
“好好好好的！”
“那成，走吧。”他利落的起身，往餐盤回收處走去。
書苗和卷毛對視一眼，暗搓搓的帶著喜意，仿佛劫後餘生，兩個人端著盤子樂顛顛的跟在杜蘭坤身後，活像幼兒園小盆友。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比較忙
有個活動，然後累得腦殼痛，只能爭分奪秒反正我人在這，跑不了，嗯……
☆、別當顏狗
書苗對於魔都中有一種非一般的恐懼。
這個城市對她來說太密集了。每次站在魔都的車水馬龍或者地鐵換乘途中， 她總有一種迷茫到自己要汽化的感覺。
更不幸的是作為一個外地人她一般去魔都， 總是會去參加那種比魔都平時還要擠一百倍的那種活動，什麽漫展、影展、游戲展……
一提到魔都， 她腦子裏就一陣發白， 然後開始不斷的浮現出人，擠著的、走著的、站著的……
所以當她走出火車站看到接站處那兒有個帥氣的小夥子舉著一個ipad pro， 大屏幕上過著字幕：“歡迎宋女士和勵女士”時， 幾乎是熱淚盈眶的。
接站小哥很年輕、很韓（版）帥、很熱情，看到迎面走去的某美艷皮裝禦姐時眼睛一亮，摘下墨鏡伸手：“請問是宋小姐嗎？”
勵亮啪一個轉身， 利落的露出後頭矮半個頭的宋書苗：“這個是宋女士，我是勵女士。”
“哦。”小哥看到書苗， 晃了下神， 一時沒忍住坍塌的嘴角，轉頭又熱情的笑起來，“你好宋女士， 我姓丁，你們可以叫我小丁，但請千萬不要親昵的喊我小丁丁。”說到這，他頓了頓， 似乎在等兩位女士自然而然的將瞄向他某不可描述部位的目光收回來，才體貼的繼續道，“這幾天我全程負責你們的活動，隨叫隨到， 請問現在去酒店還是有別的安排？”
勵亮看了書苗一眼，書苗聳聳肩，她便打了個響指：“先去酒店，累死了。”
“是是是，坐火車很累的，來請讓我來……”小丁很殷勤的過來，將ipad放進一個很洋氣的牛皮雙肩包裏背著，殷勤的幫她倆拖行李。
兩人都沒客氣，看他一左一右拖著兩個箱子大步往前走。
“你那個莊總比他帥不？”勵亮偷偷問書苗。
書苗很果斷：“莊總那種帥，電視上看不到。”
“瓦擦！”勵亮挺驚訝。
小丁是那種時下流行的長相，白嫩，瓜子臉，桃花眼，個兒高潮男頭還一身黑大衣，脖子上掛個騷紅的耳機，走出去玩街拍都有人信，這時候拖著兩個行李箱就有小姑娘偷看。他越發自信昂揚，走得意氣風發，勵亮看起來是閱人無數的形象，這時候都有些驚訝了：“不愧是娛樂公司的員工啊……司機都這種款。”
書苗欲言又止的看了勵亮一眼。
勵亮反應過來，挺胸：“哎長得好看的當然要做露臉的服務業了是吧，你說長得猙獰的去開滴滴，光外貌就要減顆星，我這樣的都不用二話，從來沒被投訴過！”
“……”不露臉的行業不說話。
很快到了停車場，看見車勵亮就喲了一下，小丁一臉驕傲的笑：“請上車。”
書苗誒了一聲，爬上車問：“這車挺好看呀，為什麽我當初沒看到？看到就讓我爹買了。”
“你說哪沒看到？”
“4S店啊，我陪我爸去挑的。”
勵亮都驚了：“保時捷？！”
小丁也從後視鏡偷看。
書苗也驚了：“這不是榮威？！”
“……”
勵亮一臉鎮定的拍拍前座：“出發吧。”
“哦，哦。”
車開了，勵亮唉聲嘆氣，低頭翻動了一會兒，低喃了一聲：“臥槽還真像。”
書苗湊過去看，理直氣壯：“是吧，兩個logo可像了，外行多容易混錯啊！”
“行行行，你高興就好。”勵亮連連點頭，“不都是車嘛，是吧。”
“那倒不是……”書苗倒不至於這麽不要臉，“認車標這種天賦我是真沒有，就知道沃爾沃和福特，因為人家就寫上頭……”
“……噗。”
小丁也在笑，勵亮又拍拍前座：“餵，你們公司接人都用卡宴嗎？”
“不全是。”小丁轉著方向盤，“我就負責這輛，讓我接誰我接誰。其他的其實也差不多都是好車，只不過藝人反而低調，大部分都是保姆車。”
“哦。”勵亮又端詳起車內飾，很自然的問，“這車是頂配了吧？”
“是。”
“內飾是新裝的吧，感覺不像原裝。”她手指戳了一下車皮，“嗯……小羊皮車套，XX內飾的設計款？”
“勵小姐很懂嘛？銷售？”
“哦，開滴滴的。”
“……”
等下了車，不出意料就是賽場邊上的四星酒店，小丁給她們倆辦入住的時候。兩人就在大堂裏樂呵呵的互損。
“丟人。”勵亮仗著身高推書苗的頭。
“哎呀呀！放肆！”書苗去抓她的胸。
“朕就反了咋滴！”
“你都朕了你反誰啊皇上，日天啊？”書苗大笑。
勵亮果然氣樂了：“就你有文化！”
兩人很熊的戳來戳去，果然如譚榮所說，賽場附近酒店都已經訂滿，大堂裏人來人往，到處都有人很激動的“X總”“X老板”的叫著，跟她倆格格不入。
小丁還沒回來，書苗見他也正不好意思的回頭望她們，立刻轉了頭不想給他壓力，這一轉就看到不遠處酒店咖啡吧那兒有個人對著這兒坐著，眼熟。
很遠，坐在光正好要照不著的地方，又一半·身子被屏風遮住，只隱約覺得手撐著沙發扶手在往她這兒端詳，但又因為晦暗的光線看不清，乍一看沒什麽，定睛一看頗有點陰森森的感覺，看得她背後一毛，立刻轉過了頭。
等醞釀了一下再轉頭，那人剛剛起身，一步就踏進了屏風後面，完全看不見了。她忍不住歪頭努力了一下，還是看不到。
“看什麽呢？”勵亮也湊過來看。
“莊以巖？”書苗不是很確定，“看著像。”
“什麽？哪？我瞅瞅！”自從知道這次是莊以巖請的，勵亮就很想見見這個“冤大頭”，“我們大頭哥呢？”
“走啦！房卡來了！”書苗沒好氣的推著她，小丁一臉愧疚的跑過來：“不好意思啊讓你們久等了，這是房卡，需要陪你們上去嗎？”
“不用。”
“裏面還有一張卡，是招待客人用的，額度一萬，雖然酒店叫餐可以記賬，但怕你們吃不慣，如果想出去吃，可以叫我，我帶你們去。”
還有這種操作？
書苗和勵亮對視了一眼，她低頭拿出了卡：“你們給接送已經很好了，別的真的不需要。”
小丁連連擺手：“我就負責給，你可千萬別還給我，我把持不住怎麽辦。”
“一萬塊你就把持不住了？”
“我用了多大的毅力才交出來，姐姐不要考驗我好不好。”他連連擺手討饒。
勵亮最不吃這一套，笑罵：“你就知道我們是你姐了？”
“他知道我們身份證……”書苗面無表情的用手臂捅捅她的手臂。
勵亮立馬改口：“叫阿姨！”
小丁乖乖的：“阿姨……”
“那成吧。”書苗也不為難他，收起了袋子，拉起拉桿，“那我們先回房間了。”
“阿姨今天還有其他安排嗎？”小丁又問。
“怎麽了？”
“因為明天就比賽了，今天所有隊友都一定在基地備戰的，按計劃是帶你去圍觀一下，榮哥本來說你們來之前就會有通知，結果現在還沒來，我也不確定到時候……”
“我們沒安排沒安排！”勵亮一把抓住書苗叫道，隨後開始摸書苗的背，“冷靜！冷靜！深呼吸！”
“嗯嗯嗯！”書苗臉都憋紅了，“小鏗鏘也在嗎？！”
“額……”小丁有些迷茫，“我不大清楚，我是公司後勤的……不屬於俱樂部。”
書苗瞬間面無表情，她意識到小丁回答的不是不知道小鏗鏘在不在，而是他根本不知道小鏗鏘，當場用氣質在她和小丁間樹立起一塊次元壁。
小丁很尷尬，嘿嘿嘿笑了兩聲：“那你們先回房間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了。”
兩人進了房間，屬於四星應該有的標間，足夠豪華和舒適，迎面落地窗外就是比賽會場——昵稱“魔都荷包蛋”的體育場。
現在荷包蛋一片平靜，完全想象不出明天會是怎樣的盛況。
書苗很悵然的看了一會兒外面的景色，還是有些嫌棄的撇撇嘴：“灰蒙蒙的……”
“別拿咱二線小旅游城市跟別人比了好嗎。”勵亮打開箱子，一瓶瓶擺出護膚品和化妝品，開始補妝，一邊自己補一邊來拉書苗：“來來來，快化妝！”
書苗自己是貪睡，素顏來的，這時候也有了危機感，掏出自己的化妝品也開始抹粉，剛打了個底，勵亮就嘿嘿笑著往她望過來。
她嘆口氣，老老實實的坐在了鏡子前，勵亮拿著化妝刷湊了過來，開始往她臉上擺弄：“要啥妝啊小主。”
“還是素淡點的吧。”
“還素淡？！說不定你今天能見到你男神啊！”
“但人家肯定見慣了各種網紅和女主播，我再怎麽往死裏化妝也不可能美到讓人記住啊。”
“你不早說，那我也隨便化了。”勵亮明白了，居然開始埋怨她。
書苗瞥了她一眼，勵亮果然是拿出最高功力了。
她對自己定位很準，而且天生麗質，一頭短發利落服帖，鳳眼被眼線完美勾勒，眼尾上挑很是魅惑，加了墨色帶一點綠的煙熏眼妝，眉毛也不是時下流行的小星眉，而是細直的劍眉。她唇形也很犀利，配個正紅色，微微抿著。
高挑瘦削的身材配一身利落的皮衣，加點鉚釘的元素又配一脖子灰白華麗的毛領，顯得又高貴又洋氣，沿途一直都是別人目光的焦點。
她從來不趕妝容上的時髦，一向認為最適合自己的和最適合場合的妝才是最美的妝。書苗讚同這一點，這越發顯得自己沒本事，能不化醜已經是超常發揮，很長一段時間她為了安全起見，都打個底抹個變色唇膏算交代了。
直到遇上勵亮，這女人自己美了，就絕不容忍身邊跟個普通的，一起出門必要給書苗也折騰一下，到後來連買化妝品都會多兩個色號給書苗備著，算是相當操心的了。
“你加油美。”她一把抓住勵亮雙手，情真意切，“我倆都灰頭土臉的，小鏗鏘真的一眼都不看過來了！你不怕啊，你比那些妖艷賤貨牛逼多了呀！你直播那麽德性你以為來看你的都是賤嗎？還不就是沖著你這麽張臉？！加油加油加油！我跟在你後頭多看小鏗鏘正臉兩次也好啊！求你了求你了！”
“好好好！”勵亮很利落，“但你也坐好！我不給你大整，但你也不能給我丟人！要出去人家當你是我的助手我立馬開啟屠殺模式你信不信？”
書苗立馬正襟危坐。
於是下午得到了參觀基地的通知，樓下小丁等人的時候一見她倆，已經見過勵亮的他還是很明顯的晃了下神。
“哇！”見多識廣的小鮮肉失語了，“勵亮姐我都想直接把你帶莊氏總部了。”
“哼！”勵亮傲嬌的一擡頭，“你以為你是第一個這麽想的啊？”
“嘿嘿。”小丁微微歪頭看到勵亮身後的書苗，有勵亮打頭，書苗果然就無法引起任何波瀾了，他非常平靜的往外一指，“車我開出來了，我們出發吧。”
“餵！”勵亮忽然叫住小丁，把書苗往前拉，“你書苗姐好不好看？！”
“啊？”小丁有些迷茫，“好看啊。”
“餵餵餵。”書苗哭笑不得。
“看你年輕教你一下，別當顏狗，我最煩沖著臉厚此薄彼的，你以為誇我我就高興了？我不高興的，你書苗姐比我厲害得多，你光誇我不誇她，我只會覺得沒面子，明白麽？““好啦好啦。”書苗打圓場，這事兒不是第一回，第一次勵亮發飆她都驚了，還很尷尬。但後來也習慣了，勵亮說她沒什麽朋友，基本都是被顏狗害的，她也只能理解了。
勵亮太強勢，小丁被震得一楞一楞的，有些不安的偷瞥書苗，他是真不知道書苗牛不牛逼，反正他肯定是被勵亮牛逼到的，書苗安慰的朝他笑笑：“沒事，快出發吧。”
“好好好。”他趕忙出去拉開車門，“請上車。”
車一啟動，書苗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又撲通撲通狂跳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累死了，請假一天。白天在電腦前坐了半天腦子一片空白，還是倒頭睡，半夜起來終於有力氣了，然後又作死打開了國家寶藏，艾瑪，這張我哭著寫的……
還有介紹一下我的小姐妹勵亮，她就是這樣一個妖艷賤貨嘿嘿嘿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發不上來啊！
☆、鏗鏘最騷氣
ZS戰隊的訓練基地就在荷包蛋不遠處的地方。
選址的人顯然是很有先見之明的， 荷包蛋作為體育場本身就不會處於太過市中心的地方， 以那兒為據點，成本又低又清靜， 看起來還特別霸氣……一個帶小院的獨棟別墅， 從外表看除了壕，平平無奇。
甚至院子裏面靠墻倒著兩輛半新不舊的自行車， 很是生活化。
書苗等在門口的時候突然慌了， 一把抓住勵亮：“我會不會打擾他們訓練啊？要不讓小丁進去要個簽名就算了。”
“邊兒去！那多虧啊！”
“哪裏虧了！我已經離男神那麽近過了。”
“就你男神金貴，我的化妝品不貴啊？！別說我了，就你這張臉就小一百去了好嗎？！”
“……好貴我一定要好好用！”書苗握拳。
這邊小丁聯系了人， 沒等一會兒，譚榮來開門了， 見面第一句話：“一會兒見機行事啊， 你們不會做出很瘋狂的樣子的吧。”
兩個“阿姨”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譚榮：“……好，一會兒聽我介紹，你們不要說話， 要簽名什麽的也淡定點，可以給七大姑八大姨多帶兩張，順便夾帶私貨……反正咱們這按道理不讓放女粉絲，會出事兒， 你們懂。”
雖然有些懵，但只要淡定和不說話，書苗自認還是做得到的，勵亮更沒問題了， 兩人利落的點頭，譚榮有些忐忑的把她們讓進了門，回頭就是笑：“來了來了。”
“誰來了？”一個有點小胖的小哥捧著個杯子晃出來，穿著一身黑底的帶著ZSlogo的T恤，一見他們，特別是譚榮後特別醒目的勵亮，立刻眼前一亮：“哇！漂亮姐姐！”
沒等譚榮出聲兒他就激動道：“這是誰家的嫂子呀？！我就覺得有人已經有主了！”
譚榮斷然否認：“她們不是。”
“啊？”小胖子很失望，轉頭又高興起來，“哎呀那太好了，其他人都摳腳呢，就我一個穿齊整的，你們快去看快去看！”
這麽明目張膽的陷害也是很率直了，書苗偷著笑，她就覺得這小胖子眼熟，這時候才發現，打個發蠟戴個紅框的平光鏡，就是ZS的輔助之一，ID大苗條，的小胖子。
“你快讓他們穿好衣服！”譚榮皺眉，“她倆是總公司來的宣發，你們還要點臉就趕緊弄出個人樣來，否則別說獎金了，工資都懸！”
“宣發？為什麽總公司還要來宣發？”大苗條不傻，“他們不是不管我們的嗎？”
“哎你管得著嗎，快去！”譚榮很尷尬。
大苗條嘟噥：“BOSS都沒當回事兒……”
“什麽BOSS？”譚榮耳朵尖，“BOSS在？”
大苗條努努嘴，剛“喏”了一聲，莊以巖高大的身影就出現在前方，他還是一身西裝，舉手投足利落從容，他似乎剛從車庫上來，手裏還拿著一把車鑰匙：“你們來了？”他微笑著走過來，鑰匙隨手放在桌邊，直接向書苗伸出手，“歡迎。”
這一下輪到書苗不好意思了，因為她總是習慣性站在勵亮後方，莊以巖這麽一來，等於直接略過勵亮跟她握手，別說勵亮這麽聚光體似的站著了，再怎麽說也是個大活人，也不能一個眼神也不給。
“額……”書苗很勉強的伸手和他握了握，還握著，就忙不疊的介紹勵亮，“我……同事，姓勵，勵志的勵。”
她還記得譚榮編的瞎話。
莊以巖很鄭重的握著書苗的手晃了好幾下，才緩慢的放開，朝勵亮伸手，勵亮看到他的時候眼睛就亮了，被掠過的時候也是亮的，直到莊以巖在她的手上蜻蜓點水的搭了一下立馬收回去以後……她笑了。
書苗被她笑得毛毛的，她對著莊以巖整個人都不自在，所以還是不由自主的往勵亮靠了靠，朝他很尷尬的笑笑。
莊以巖日常正經臉，一側身：“二位這邊請。”
“老板，我來吧。”譚榮連忙趕到前頭，“你下午……”
“都安排好了，這兩位我來招待，你讓他們弄些吃的……你們有什麽想喝的嗎？我比較推薦我們這兒的咖啡，咖啡師很有一手。”
結果書苗和勵亮都搖搖頭，異口同聲：“可樂，可口的，謝謝。”
“……”莊以巖看看譚榮，譚榮轉身離開。
一旁的大苗條目瞪口呆，突然蹭的一下跳起來：“我我我我去訓練了。”
莊以巖不知道方才大苗條說的話，大概以為所有隊員都跟他一樣西裝革履的，但這時候也有了些不詳的預感，他皺了皺眉，向另一個大廳前進的腳步也停了停，順手打開了旁邊的一扇門：“這是午休室，平時好像不大用。“裏面堆了好幾個懶人沙發，看起來嶄新，旁邊零散的放了好幾個小書櫃，兼茶幾的功能，書櫃裏面滿滿當當都是書，五顏六色的。
書苗湊近一看，挑挑眉。
莊以巖還在介紹：“我建議助理定期購置一些書籍，都放在這裏，隊員休息的時候也能夠補充點其他營養。”
“我的妹妹不可能這麽可愛……”書苗念了出來，“初戀大作戰……麻辣女房東……嗯……”她摸著下巴，“確實……挺營養的。”
勵亮笑倒在她肩上：“買本柯南也好啊哈哈哈哈哈哈！”
莊以巖歪頭仔細看了看那一排排公款買的書，表情鎮定的點點頭：“看來以後需要指定一下。”他頓了頓，問，“宋小姐，你以前那個雜志現在還能征訂嗎？”
書苗很想說“叫書苗好了”，這一聲聲的宋小姐真是叫得蛋疼，但又不想和莊以巖太近，還是忍住了。她想了想，有些遲疑：“我們大多數都和院校還有科研機構合作，好像很久沒有投放市場了……就算投放了估計也會因為買得人太少被退回來吧……”
“那我直接問你社裏吧。”莊以巖果斷道。
“給……他們……買……科學雜志？”書苗眨眨眼，“說實話他們不會看，我們社好像也不需要捧場誒哈哈哈！”
“我需要。”
“……”
書苗聳聳肩，她不大想和莊以巖那種認真的眼神對上，會讓她覺得有點諷刺。
“可樂可樂！”譚榮來了，舉著托盤，兩杯可樂旁邊還有個冰桶，另外還有一杯咖啡，應該是給莊以巖的。
三人各自拿了自己的飲品，估摸著那頭應該準備好了，便慢悠悠的走了過去。
有莊以巖在，書苗其實已經忘了緊張了，但是當繞過一面墻看到裏面打通了好幾個房間組成的訓練大廳時，心臟還是忍不住狂跳了起來。
“呼！”她小心翼翼的深吸了一口氣。
“怎麽了？冷嗎？”莊以巖就在旁邊，一聽就問。
“不不不不是……”書苗一眼就看到坐在最遠處那個翹著二郎腿正在打游戲的人，雖然摘下了口罩，但是反戴的鴨舌帽和鴨舌帽前溜出來的一撮頭毛還是暴露了他的身份！
小鏗鏘！
他的長相！和他那口騷氣的□□！完全不搭啊！
雖然當時在第一莊線下活動的時候偶然看見過，但其實她聞聲辨人並沒有看清長相。所以一直以來在她的想象和推斷裏他應該就是一個長得有點皮的白嫩小鮮肉，因為一雙眼睛雖然不大但是玩起游戲來精光四射，戴了口罩的時候臉型很像小蜘蛛，因為常年戴帽子看不清發型。
而現在……媽耶，戴著黑框的小娃娃臉看起來簡直就是個憨傻的鄰家小弟弟！或者說某個搬磚公司背著瑞士軍刀雙肩包跑來跑去的小搬磚工，反正就是顯得自己很老很阿姨。
她都不敢走上去了。
旁邊莊以巖在介紹著周圍的布置：“只要不是很過分的要求我都會盡量滿足，心情和硬件是成功的要素之一，我記得你說過很向往泰坦的雙顯卡，這裏的每一臺電腦都是這個配置，如果有興趣你可以試一下。”
“他們在和CGI打訓練賽。”譚榮輕聲道，“應該馬上就好。”
於是書苗和勵亮一動不動的站著，屏氣凝神。
“沒關系的，去看吧。”莊以巖讓開身，“他們沒那麽容易被影響。”
“書苗？”勵亮對小鏗鏘就沒什麽感覺了，微微低頭詢問。
“呼！”書苗佯裝鎮定，帶頭往前走去，雖然假裝看著其他隊員的游戲界面，但是腳步卻毫不猶豫的邁向小鏗鏘，然後堅定的站在他身後不動了。
“啊哈～”勵亮當即明白了，壓低聲音笑了一聲，也仔細的看著小鏗鏘。
莊以巖也跟了過來，和她們站在一排，表情平淡，甚至有點嚴肅。
小鏗鏘本來搖頭晃腦打得很嗨，冷不丁一次陣亡，等待覆活的時候感覺氣氛不對，一回頭先看到莊以巖，嚇了一跳：“哎喲老板！裏不要嘿（嚇）我喲。”
“打你的。”莊以巖努了努下巴。
小鏗鏘嬉皮笑臉的表情有些僵，哦了一聲，好奇的看了兩眼旁邊站著的陌生人，回頭繼續戰鬥，立刻開始呼喝：“奶爸接我一下接我一下開個加速啦！”
“來了。”旁邊的小青年操作著奶爸往小鏗鏘的方向跑去，一到位置就開了個範圍加速，兩個人風馳電掣往戰場沖。
“我有大了我有大了T裏配合我一波！”小鏗鏘到了又叫，話音剛落就聽旁邊隊伍裏的T頂著一半的血火速開大，瞬間所有人都處於一個保護罩中，只能己方攻擊敵人，敵人的攻擊在擊碎盾前都打不進來。
小鏗鏘當即在槍林彈雨中迎面朝戰場發射了一條巨龍，巨龍怒吼著裹挾著敵人的靈魂飛向遠處。即使沒死的也被其他隊友瞬間補死，期間奶爸也開了自己的大，把所有人的血量提升了一截，勉強撐過了敵人臨死的反撲的一輪。
“漂亮漂亮！”另一頭一個大男孩激動的大吼，“繼續繼續！”
“對面的士兵要有大了，等會註意先找掩體。”一個相對年長一點的人坐在中間道。
“OK。”
“曉得。”
“猴～”最騷氣的永遠是小鏗鏘。
“去樓上看看嗎？”莊以巖忽然輕聲問。
書苗眼都不眨的盯著小鏗鏘的操作，聞言一楞，她說不出個不字，只能轉頭小心翼翼的看著莊以巖，手指弱弱的指著小鏗鏘的屏幕：“我，那個……”一時想不出表達的方式，她急的握緊了拳頭。
“我明白了，先看吧。”莊以巖體貼的擡手指指小鏗鏘，隨後笑了一下，很從容的喝了口咖啡。
作者有話要說： 一小時後二更，，，恩…
我卡對手戲你們都知道的我就不多說了，，，，艾瑪
☆、大力室友？
書苗一得許可立馬認真看比賽去了， 她隱約覺得勵亮好像沒認真看比賽， 但是小鏗鏘的弓手操作實在太漂亮，還是現場看他實操， 她做夢都沒想過會有這一天， 簡直眼都舍不得眨。
隊員間有什麽特殊情況都會立刻報告，什麽對面XXX有大了， 對面XX和YY湊一塊估計要惡心人什麽的……每一次播報都會有及時的反饋， 所有人都會有相應的動作，看得平時開黑交流靠猜輸出靠吼的書苗有種感動到哭的沖動。
最後賽點最後一段路，眼看著已經打到最高朝， 書苗一眼從小鏗鏘的屏幕瞥見對方的西部牛仔在一個小巷子一閃而過，顯然是要繞後開大。
而小鏗鏘用得弓手太吃註意力了， 顯然沒看到。
這時坐在中間的指揮也意識到不對：“對面牛仔哪裏去了對面牛仔！”
所有隊員紛紛表示沒看到， 其中也包括小鏗鏘。
這麽一會兒功夫對面牛仔估計都已經在找站位了！
書苗終於忍不住了，很著急得開口：“他剛才過燈塔往後去了！現在肯定在花店二樓準備開大！”
小鏗鏘聽到二話不說回頭往背後的花店二樓射了個偵查箭，立刻看到一個紅色的人影正溜溜的跑到露臺， 再遲兩秒估計就要開大了！
“猩猩上去懟！我們占點！”指揮下令，一個隊友立刻操作猩猩怒吼一聲跳了上去，此時對面的牛仔已經開了大，但因為視野中只有猩猩一個龐大的身軀， 誰都打不到，這個大算是白開了。
“哈哈哈這波血虧！”小鏗鏘大笑。
為了讓牛仔繞後，對方可是五打六扛了很久，損失了很大一片領土， 卻沒想到功虧一簣，還少了個大，這波真的是血虧。
小鏗鏘這聲笑完完全全就是他直播的風格，書苗當即也跟著傻笑了起來，激動得臉上發燙。
有了之前那個大優勢，這一局想不贏都難，沒一會兒，戰鬥結束，ZS戰隊勝利。
“我嘞個去！撒子年頭了哦還用牛仔繞後……他們是在打魚塘局咩？！”小鏗鏘摘下耳機就日常開嘲諷。
“妹子不說我們都被一波了好嘛。”那個指揮潑冷水，他說著轉頭，朝書苗簡單的揮了揮手：“嘿你好，哦老板你也在啊。”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莊以巖忽然把書苗引向中間的青年，“隊長，康一統，指揮，主T，偶爾擔任副C。“康一統回頭朝她點了點頭，他有點黑，很瘦，動作很利落，有股讓書苗很熟悉的氣質，她忽然想起來：“啊！康一統！以前那個赤色黎明的錦標賽……”
“對。”康一統沒等她說完就點了頭，有些勉強的說，“亞軍。”
“但很厲害了！世界錦標賽啊！”書苗很激動，“我第一次看電競比賽就是赤色黎明，看得最高規格打得最厲害的就你那場決賽了！”
“謝謝。”
“但後來你……”書苗停下來，“聽說你去當兵了？”她有點不好意思，“對不起我那時候很沈迷就很想繼續看你比賽然後……額你不見了……就打聽了一下。”
康一統終於露出點笑模樣：“恩，我當兵去了。”
“哦……”書苗忍住沒露出其他神色，那是她接觸的第一款槍戰類游戲，打得人還不多，圈子很小，所以還真有人能知道康一統的消息，聽說他打游戲耽誤了學習，高考覆讀了一年還是沒有好學校，那時候電競環境根本不像現在這樣，他沒有出路只能去當了兵。
一想……快十年了。
她聳然一驚，康一統恐怕比她還大！
用行業話講，這已經是個老年選手了！
肅然起敬！
當年推斷出小鏗鏘跟她差不多大，以大學畢業多年的“高齡”從路人王進入職業選手行列，她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現在又有了十年前從神壇跌落，奮鬥十年重新回來又進入國內八強的康一統，她簡直有種在看感動中國的感覺。
想哭，看到小鏗鏘都沒這種感覺，現在眼眶都熱了：“看到你真是太好了！真的！電競火起來這些年，我就總想起你們……你能回來真的太好了。”
“額……”康一統很驚訝，還有點尷尬，順帶還很無措，“沒什麽的……反正怎麽都是玩，對吧……”
“對對對！”書苗偷偷擦眼眶，她其實覺得自己也感動中國，她一把年紀了從國企跑出來爆肝搬磚，還不是靠一口叫“夢想”的仙氣活著。
“咳，這個是我朋友，游戲行業的，我帶她來看看。”莊以巖介紹書苗。
“誒？”後頭小胖子大苗條疑惑的咦了一聲。
做游戲的？！書苗都驚了，都無暇註意莊以巖和譚榮倆人的穿幫，她驚訝的看著莊以巖，又不敢直接問，只能忍者心驚膽戰強顏歡笑：“什麽游戲行業啊……沒有……”
“沒關系。”莊以巖搭著她的雙肩往下一個隊員推，輕聲道，“能靠游戲賺錢的都是游戲行業，對吧？”
“……”書苗猛然想到以前他誤會的……難道這哥們以為自己在做代練？職業玩家？！
哇那還真是游·戲·行·業呢！她哭笑不得。
在認識了大苗條、偽娘夕音、最後一炮、我愛張辰媛和鋤禾五個各有特色的職業隊員後，莊以巖終於大發慈悲的把書苗推到了小鏗鏘面前，勵亮一直在一旁存在感極低的跟著。
“這個，你應該認出來了，小鏗鏘，新加入的隊員，以替補身份參加這次的比賽。”
“哈羅，裏好！”小鏗鏘很自然。
“你好。”書苗羞嗒嗒的像個小姑娘。
誰知小鏗鏘隨後又努力歪著身子，朝勵亮也招了招手：“裏好！”
方才莊以巖介紹書苗和介紹勵亮完全是兩個情景，顯出了極端的厚此薄彼，其他隊員也很自然的順著這個態度來，唯獨小鏗鏘很堅持的一定要在勵亮面前刷存在感，還很興高采烈的問：“我是不是啦裏見過裏啊？”
“……”
別說勵亮那狗脾氣了，書苗都不想理他。
可小鏗鏘還在堅持：“真的誒，你有沒有參加前兩天的聚會啊？主播的……”
勵亮很假的笑了一下：“沒。”
“誒？”小鏗鏘想不開了，居然還抱頭思考起來，“我尊的有印象呀……”
方才對於他“登徒子”的定義似乎太果斷了，書苗都有些懷疑了，難道小鏗鏘真的哪裏見過勵亮？她疑惑的看看勵亮，勵亮似乎也在思考，朝她聳聳肩，半響用口型問了一個可能：“滴滴？”
倒！好像只能是這個可能了，比如說小鏗鏘到隔壁市打了個滴滴遇到勵亮什麽的……她這樣的美女開滴滴確實容易讓人印象深刻……
“哦！我想起來了！哎呀！千度！你是千度的主播！叫什麽大力！臥槽！“小鏗鏘叫著叫著眼神就變了，從勵亮身上，緩緩的挪到書苗身上，半晌才試探了問了一句，”室友？““？？？”書苗驚了，這真的出乎意料之外，但是又特麽在情理之中！
勵亮不說話，她偷偷看書苗，在等她反應。
可這已經說明了一切，小鏗鏘跳起來了：“boss裏太流皮（牛逼）了，隊長這樣的隱世高手裏能找來，熊大力的室友都被裏挖來了！我們是要有侶（女）隊員了嘛！”
“熊大力的室友？就前陣子你說的那個？”康一統走了過來。
“怎麽回事？”莊以巖問，“我想應該有什麽誤會。”
“熊大力兩個星期前有一次打排位，怕坑人把睡衣室友拖來戴了頭盔代打，偏偏碰到了一個掛逼隊，結果室友強勢拿狙兩槍成神！”老板問話，小鏗鏘普通話突然標準了，“我一個懟掛聯盟的兄弟給我看視頻，我就給了創次元他們的人看，然後上次十佳，就出了那個官方反掛視頻啦……”他一擡頭，嘚瑟，“昨天不是說明天分會場還要再放一次嘛！就是我推薦的！分析都是我做的！誒大力室友是不是你呀？我那個分析對不對啊？”
書苗聽完，只覺得世界好奇妙……
她都不忍心否認了，這麽美好的巧合被否認掉也太殘忍了。
她點點頭：“差不多……都對。”
“你們看！你們看！電子競技不需要視力！尤其懟掛的時候！就靠預判，靠聽！”小鏗鏘揚眉吐氣。
“我不是一直靠聽的，也是沒辦法才努力聽了聽。”書苗連忙謙虛，“爆頭也是運氣……”
“什麽運氣！辣就是經驗！是預判！”小鏗鏘大力的拍書苗肩膀，“boss啊！天才少侶啊！我們就缺個強勢狙擊！”
莊以巖不動聲色的一把抓住小鏗鏘的手，把書苗拉到一邊：“你的弓手好像就是狙擊。”
“我還在苦練啊，人家天生的啊！”
書苗著急：“不是啊不是，我也練了很長時間的，就是為了練懟掛！”
“境界！你們看！脫離低級趣味！”小鏗鏘聲音比她大，“我們就缺這樣的戰友！”
“別啊我其他都很菜的！”
“你有天賦啊！”
“餵你怎麽這樣啊……”等其他人都笑了，書苗才意識到這是小鏗鏘在日常耍寶，自己居然被繞了進去，她哭笑不得，繼續抗爭。
莊以巖也在笑，過了一會兒突然微微彎腰，小聲問她：“要不，你真的考慮一下算了。”
書苗：“……”
☆、書書書苗
莊以巖近乎下藥一般的引誘和男神小鏗鏘聲嘶力竭的招攬都沒讓書苗動搖分毫。
她自己都奇怪為什麽一點都不心動， 但是每次心動她又會立刻以非常理智的理由勸自己。
混亂紀元的征途才剛開始， 她完全沒理由脫身創次元來這兒打拼，雖然有康一統和小鏗鏘的前車之鑒在， 但她還是認為電競是個青春飯， 她十年前說不定還想拼一拼，現在是真的沒這個膽。
就讓娛樂繼續成為娛樂吧。
“你們準備一下吧。”譚榮走過來， “去會場彩排了， 其他隊伍早就上路了，我們近我才讓你們多呆會兒，你們還真心裏沒數啊？”
小鏗鏘他們本來就是在等著， 這時候一哄而散，關游戲的關游戲上廁所的上廁所， 準備出發， 書苗就有些無措，望向譚榮：“那我們怎麽辦？”
譚榮看看莊以巖。
莊以巖理所當然道：“當然是跟我們走。”
“對嗦裏們還想到啦裏去哦。”小鏗鏘路過書苗，一把揪出她的背包帶往前拉， “來來來，我一定要跟裏縮一下裏辣個甩槍！”
書苗掙紮的動作立馬停了，溜溜的跟在後頭，忽然聽到身後噗嗤一聲。她回頭看看， 勵亮正看著莊以巖捂著嘴。
她生怕漏聽男神的一句話，立刻回頭巴巴的豎耳朵聽著，小鏗鏘正講到關鍵處：“其實裏還是甩得太生硬了，甩槍這個東西啊， 是個很有節奏的很自蘭（然）的動作，裏說裏一抖、和一甩，完全是兩個感覺。裏辣個甩槍啊，我嚼著更像是抖槍，裏就是故意甩的，其實裏不甩也打得著的，是不是！”
書苗虛心道：“我不知道啊……這個好像沒有如果……但是打得著是真的。”
“哎哎哎剛才就應該浪（讓）裏先試試的，真是，一會兒你還回來不？”
“……不，一會兒我回酒店了。”
小鏗鏘回頭就朝莊以巖一聲哭號：“老大餵，給我們搞個侶隊員噻，我手裏這個就嘿好呀！”
莊以巖嚴肅的走在最後：“你不要動手動腳，我才能努力一下。”
“這和我動手動腳有撒子關系哦！”
“要讓別人知道我們是正經人。”莊以巖看著書苗，“否則你真以為你嚎兩聲就會有女隊友嗎？”
“辣我不嚎了，妹子我們走走走，對了，咋稱呼啊！”
書苗抖著聲兒：“書……阿，阿姨！”
“嘖，網名哦，阿姨？”小鏗鏘很是沒意思的回味了一下，突然楞了，“誒？”
書苗盯著他：“我掀過你馬甲。”
“誒？！”他似乎想起來了，“好像……”
“那次你用別人的號，但是碰到一次掛你就出來指揮了。”書苗循循善誘，“當時我問你是不是小鏗鏘你不承認。”
“我在代打嘛。”小鏗鏘很心虛，“我肯定不會承認咯……哇辣樣都讓裏看出來了哦。阿姨裏真的是真愛哦！”
“是的呀！就是真愛啊！”書苗一拳捶在他的小胸胸上，“我跟你打過的呀！我嘿聽話的辣次！”
“是是是！我記得的……媽了低端局都遇到掛哦我真的是驚了，後來我就不代打了，哎呀把我氣得，低端局都輸，出去說遇到掛別人還不信，真勒個邪氣！”小鏗鏘說著摘下帽子捋毛，真的很生氣的樣子，表情很是誇張。
“噗！”書苗現場看主播，發現小鏗鏘還真不是演，他本人就那麽搞笑，忍不住就跟平時一樣盯著看了，一邊看一邊笑，一邊笑一邊跟著。
“小心！”莊以巖忽然伸臂攔在她前頭，皺眉，“臺階。”
“哦哦哦！”書苗才發覺自己路都不看，臉上頓時火辣辣的，道了謝小心翼翼的下了樓梯，因為這個小區人車分流，地下車庫開不進大巴，所以一行人走了一段路才走到門口停車的地方，那兒一輛大巴車停著。
這一路就聽幾個隊員在那兒抱怨，房子離大門遠啊，老板在不好意思騎自行車啊，好累啊不想走啊……
……虧她看到別墅門口的自行車的時候，腦子還閃過小鏗鏘騎著自行車意氣風發在馬路上飛馳的樣子，敢情就是從家門到小區門口的代步工具！
所以說對游戲宅出身的職業選手就不能報太大希望，破滅得賊溜快！
雖然開大巴，但其實到“荷包蛋”也就沒兩步路，書苗感覺自己屁股都沒坐熱，遠遠的就又看到自己住的酒店和荷包蛋了。
不知為什麽，荷包蛋的外圍有不少人在，女孩子尤其多，還有很多直接COS了守望裏的英雄的樣子，一個個很是激動，等到大巴停在前頭時，先是探頭探腦竊竊私語了一會兒，後來不知確認了什麽，忽然歡呼一陣一窩蜂沖上來巴著大巴尖叫。
“他們喊什麽呢？”書苗被這個陣仗驚到了，連忙探頭去看，“在叫小鏗鏘嗎？”
“好像不是……”勵亮坐在靠窗的位置，也很好奇的去看，就聽後面小鏗鏘突然巴著她的椅子：“當蘭不是我咯！是在喊我們教練噻！”
“教練？”書苗仿佛這時才想起這個戰隊好像沒有教練，可車裏好像也沒誰比較可疑，“你們教練不在？”
“她們好像在叫MrZ。”勵亮遲疑，“Z……先生？”
“Z先生？！”書苗驚叫重覆。
“對噻！”小鏗鏘點頭間，坐在過道另一邊的莊以巖直起腰露出頭看過來：“有事嗎？”
“他，哦不，你，NONO，您是教練？！”
莊以巖頗為無奈：“不完全是，□□，哦，一統是正經教練，他一個人足夠了。只是場上還有個教練席空著，不用浪費，我就頂上了。”
其實競技比賽沒有教練專門的席位，但是在比賽的時候他可以站在後面進行一定程度的指揮，其實也是至關重要的角色，而且很有可能會和隊員一起出現在鏡頭裏。
書苗癡了，看著莊以巖這張犯規的臉，如果他當教練……
“藍後裏就可以知道了嘛，這個樣子的教練，嚴重阻撓隊員把妹啦，楞家都去看我們教練了，看完教練再看我們這群人，真的是看誰誰醜啊，說說真是辛酸淚……”
“然後我發現隊員忽然對於提升個人實力有了非常強的執念，可見我還是為他們的奮發圖強作出了一定貢獻的。”莊以巖忍著笑，眼睛晶亮，“其實我什麽作用都沒有，甚至可能會給他們帶來壓力，這兩天過去以後，應該會考慮給他們正經弄個可以站臺的助教。”
“不要啊老板！”有人慘叫，“沒你在我們的大巴就沒人圍堵啦！”
這時外面女粉絲們狂熱的叫聲已經統一的響亮了起來：“Mr.Z！Mr.Z！Mr.Z！”
書苗還沒反應過來，她之前實在太忙，而且小鏗鏘也沒有出現在ZS戰隊之前的比賽中，所以即使有心，也從來沒回顧過ZS的比賽，就更不知道他們教練席的情況，卻萬萬沒想到會是莊以巖親自上陣。
說說是站臺而已，但怎麽想都覺得沒那麽簡單。
她頓時把欽佩的目光投向了莊以巖，莊以巖冷不丁和她對上眼，就很不習慣，努力了一會兒還是很禮貌的笑笑，坐直身子扭了扭領帶。
“噗！”勵亮又笑，有病似的。
書苗還是楞楞的問：“誒……那個，額，莊總，臺上什麽感覺啊？”
莊以巖還沒說話，小鏗鏘先喊了：“哇！阿姨，裏為撒不問我們呀，我們才是臺上的呀！”
他喊還不夠，回頭朝其他人叫：“裏們看裏們看，妹子轉頭就被老板勾搭走了，我森請撥經費給老大，買個頭盔浪他戴咯，這樣妹子們至少看著我們的哇！““裏不早說！”大苗條在後頭笑著起哄，“現在來不及咯！”
“你不是還有口罩嗎，拿來拿來！”
“你！”勵亮指著小鏗鏘，“你已經死了。”
“啊？”小鏗鏘指著自己，又順著勵亮的目光回頭望向莊以巖，見莊以巖正面帶微笑，很禮貌，很隱忍的，溫柔的看著他……
他吞了口口水，坐下來，安靜如雞。
莊以巖最後向他投去和善的一眼，隔著過道對書苗說：“臺上其實沒什麽感覺，因為有隔音罩，不會讓我們聽到太多外面的聲音。而且我對這個游戲還不是很熟，大部分情況不發表意見，感覺自己更像是個監軍，偶爾幫隊長威懾一下這群小子。”
書苗其實有一瞬間的空白，因為剛才小鏗鏘的插科打諢，她都忘了自己問莊以巖的問題了，一直傻笑著看他們耍寶，結果莊以巖等了那麽久，居然還堅持要回答她，這一瞬間她有一種面對卷毛的感覺……
他莫不是其實情商很低吧……她心裏默默琢磨，表面上恍然大悟狀的哦哦哦起來。
大巴車過人群而不停，甩下一眾嚶嚶嚶的小姑娘直接進了停車場，從後場通道在保安的護送下進了會場。
裏面已經布置得差不多了，大冬天的依舊堅持黑色系炫酷風，仿游戲地圖場景的布景特別給人代入感，舞臺上采用了太空月球基地的模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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